第10章 第10章
“谁知道呢，肯定是魔族人干的，他们什么邪魔外道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烛玉撇撇嘴，“这些人的魂魄都散了，招不来魂。”
灭口灭的很彻底，沈亦瑾带着烛玉回到半山腰那里，“你不是说这里有孤魂野鬼吗？招出来问问他们都知道些什么。”
烛玉与她谈妥报酬才肯出手，结果招出来的鬼魂一问三不知。
她解释道：“人鬼殊途，他们在阳间的所见所闻很快就会我忘记，也正常。”
沈亦瑾虽然不懂招魂，但对阴阳之事也是有了解的，知道烛玉所言属实。突然问道：“这些野鬼没有多少怨气执念也不深，力量小的可怜，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强行送进轮回了。你之前说要通过他们寻人，寻到了？”
烛玉撇撇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不学无术的学生，“这里风水极差，是极阴之地。除了死在这里的，其他地方的野鬼也喜欢到这里来。来得多了带来的消息就多，别小看他们，人家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沈亦瑾也很配合的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点点头，这些她当然知道，特意提出来只是想试探一下烛玉之前有没有说谎。
两人一同回了衙门，范征已经带着人将尸骨运回来了，数目与失踪的商队和猎户差不多能对得上，但是没有发现那名宫门侍卫。
范征手里拿着商队的名册和画像走过来，“张家的小公子也没有发现，张大人得知消息已经往这面来了。”
张大人？沈亦瑾脑中有个念头突然闪过，“范大人能否派个人给我领路，我想去商队失踪的地方看看。”
“行。”范征往她身后看了看，“今天怎么没见到叶姑娘？”
“我让她去办别的事了。”
“你非要带上我干嘛？”烛玉见案子有了大进展，放心的想要离开衙门，结果就被沈亦瑾强行拽上马。
沈亦瑾坐在她身后两人共乘一骑，笑着道：“因为你本事大啊，我能力有限说不准会忽略什么细节。”
烛玉生气的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环在腰间的手臂，气恼道：“你放开我，放开！”
她挣扎的正起劲，谁知沈亦瑾竟突然松手了，身子一歪朝下面跌去，腰带一紧又被拽回了马上，迎上沈亦瑾揶揄的眼神。不等烛玉再发怒，她笑吟吟的开口，“到了。”
烛玉气得刚落地就一掌打向她，沈亦瑾以掌相迎，两只素白的手掌对在一起，周围灵力震荡。僵持片刻，烛玉先抵不住了，用力一推后侧身躲避。
低头看了下颤抖的手臂，又瞪向沈亦瑾，打不过，好生气！
沈亦瑾突然拔剑身形一闪贴到了她身前，剑横在脖颈，压低声音问道：“你收留那么多乞丐想要做什么？”
烛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明明刚刚还温和的笑着，转眼间就一副肃杀的模样，简直就是喜怒无常。
动了动脖子感觉冰冷的剑刃压得更近了，没好气的喊道：“我可怜他们就收留了，还不许人行善了？”
沈亦瑾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爱信不信。”
沈亦瑾眼神冰冷的审视着她，“你现在交代清楚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被我揭露出来可不会有好下场。”
“说了你又不信，有什么好交代的。”烛玉梗着脖子一副任打任杀的架势。
沈亦瑾收了剑，回头扫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捕快，“这里距离发现尸骨的地方有多远？”
捕快不知道她和烛玉怎么突然就动起手了，也不敢凑近，听见问话老实的答道：“差不多有四十里地。”
沈亦瑾没再理会烛玉，开始四处查看。这是一条通往京城的小路，只有一辆马车的宽度，两面没有农田和住户，都是些野生的杂草。
之前范征在杂草中发现了空的马车，正是商队的，里面的货物不知道去了哪里。
“沿着这条路，往南走是京城，往北走呢？”
捕快：“如果沿着路一直走会弯向东北方向，是去雍州的官道。期间有一条岔路，朝着西北方向是路明村。”
“回吧。”沈亦瑾转身看到烛玉正气鼓鼓的站在原地生闷气，调侃道：“还挺乖，本以为你会自己跑回去。”
烛玉：“……”
只顾着生气，没想起来跑。
“上来吧。”沈亦瑾坐在马背上朝她伸手。
“我自己能回去。”烛玉不理她，抬手一招，脚下刮起一阵清风，眼看着就要御风飞走，结果又被沈亦瑾给拽下来了，“城中不允许御空飞行。”
“你他娘的放开我！”这下烛玉可真是被惹急了，她在千金坞呆的那几日不止享受，还学了不少骂人的粗话，一怒之下全都骂出来了，“你个混账东西放开我，死女人，你……”
“闭嘴！”沈亦瑾长这么大就没被人用粗话骂过，怒火腾地一下窜上来，拽着烛玉的衣领将人按在马背上，“啪！”的一巴掌打在身后。
“……”烛玉顿时哑火了，稀里糊涂的被沈亦瑾摆弄着身体坐正，挨打的地方被马鞍硌得又疼又麻的。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头怒视沈亦瑾，“你……”
“闭嘴，再骂就掌嘴了。”沈亦瑾看她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忍着笑将她脑袋扳正。
烛玉气得眼睛通红，很后悔以前偷懒贪玩不好好修炼，现在被人欺负了都打不过。
将烛玉送回客栈，沈亦瑾跟着她上楼，迟疑了下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烛玉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快步进房间猛地甩上门，将人关在身后。
险些被门板的拍到的沈亦瑾摸摸幸存下来的鼻子，转身离开了。
她也住在客栈，不过和烛玉不是同一间。回到客栈，叶寒已经在房里等着了，与她一起的还有个穿红衣的女人，很妖艳。
叶寒被她吩咐着又去了一趟收留乞丐的院子，“属下去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不在，听人说是今日一大早离开的，说是外出办事。他收留的那些乞丐都还在，除了在田里干活的二十多人，还有六个卧病在床的，上次和范大人一同去的时候没发现这些卧病的人。”
妖艳女人没骨头似的倚在桌子上，“院子里有个菜窖，被收拾的很干净，里面有阵法，我怀疑是有人利用阵法在吸取炼化人的精气。”
这女人是忘尘阁的四大堂主之一，沈亦瑾特意从忘尘阁带来的，因为想到叶寒之前去那里查过没有查出蹊跷，以免再次无功而返才多带了一个人来。她今日拖着烛玉到处走，就是为了支开她好方便叶寒两人查探。
堂主左欣瑶懒懒道：“那些乞丐说偶尔会有几个人被带进菜窖，理由是教他们修炼，实际上只是打坐。其实他们在打坐时精气就已经在被抽取了。布阵之人很节制，被抽取精气的人一旦虚弱就停止，等养好再继续。不过毕竟没有修为在身，总是这样透支，迟早会送了性命。”
沈亦瑾眼中燃着怒火，“叶寒你先去查查商队失踪的那条路上可曾来往过其他人，尤其是马车。”
“欣瑶你随我来。”她准备先将烛玉拿下。
两人才刚一出门就遇到了衙门的捕快，捕快跑得很急险些撞到人，见到沈亦瑾来不及喘匀气就急忙道：“沈少主，有位姓张的大人急着要见您，范少卿都被他给痛骂了一顿，您快去看看吧。”
他一个小捕快只知道是京城来的大官，见范征都得礼让三分就猜到对方来头不小。
沈亦瑾将烛玉的住址告诉左欣瑶让她先去抓人，自己则跟着捕快去了衙门。
张大人原本想请沈亦瑾帮忙寻找失踪的儿子被她给婉拒了，他也没有办法逼迫什么。但现在沈亦瑾答应了皇帝调查失踪案，他就觉得自己有了由头催促沈亦瑾尽快找到张翼鹏的下落。
面对兴师问罪的张大人，沈亦瑾神色清冷的淡淡道：“我答应陛下查的是宫门侍卫和商队失踪一案，现在还不确定是否与令公子的事有关，你跑来找我问责，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张大人被一个晚辈顶撞面子上挂不住，“怎么可能没关系，几起失踪事件撞到一起难道还是巧合不成？”
“既然大人您有别的看法，何不自己去查。”沈亦瑾除了对待皇帝外，对待朝廷任何人都不需要礼遇。
“你！”张大人气结。
之前已经被他骂过一通的范征坐在一边冷笑，也没有出面打圆场。
就在张大人一口气堵在心口时，他手下的侍卫急匆匆跑来，“大人，小公子找到了。”
张大人惊喜的追问，“在哪？”
沈亦瑾也望过去等着侍卫的回话。
“就在东边的街市上。”侍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公子有些……有些不太好”
“怎么不好？”张大人急切的出门，“快带我去。”
沈亦瑾和范征对视，两人都有些茫然，想不到张翼鹏还真在永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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