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疯狂的使者
11月30日。
纽约金融巨鳄加西亚.汉莫被捕的第9天。
同天，弗莱迪.汉莫被送往纽约市效的一所精神病院。没想到，在被催眠后，他竟然真的疯了。
陈华并不觉得是自己的技艺高超，主要还是从小就没怎么吃过苦头的贵公子弗莱迪，没扛住这一连串的刺激。
轰动全城的弗莱迪一案到此算是划上了句号。而有关于加西亚.汉莫的犯罪事实，由于证据过多、牵连甚广，目前还处于调查状态。
接受拉尔夫贿赂的两名议员正在打飞鹰球（一种兴起于2130年、类似高尔夫的球类运动）呢，突然就被请去廉署喝茶了。
同时，主城华盛顿三个有关部门各派出一队人马，在加西亚被捕次日上午便抵到纽约。
之所以有此神速，自然是因为陈华踩着时间点，将加西亚的罪证送往了可对号入座的各部门探员或负责人处。
照理说，儿子弗莱迪下线，接下来就该是老子加西亚无缝接档，成为纽约新一季头号人物。
然而，结果却并非如此。
而打败了大佬加西亚的，不是别人，正是律师，哦不，应该说是审判者华伦.普拉西多.多明戈.陈。
谁都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克鲁泽离职，同时，局长山姆.阿弗莱克及分管法务的副局长尼科森.费雪、政风督察局局长兼总局副局长尼尔.扬，还有调查局警监马特.波莫，四位NYPD高层收到了一份名单。
名单上均是与纽约三大黑帮家族有勾连的警务人员，上到警监、警长下到骑警队普通警员，分布之广、渗透之深简直令人咂舌。
NYPD内部立马便刮起了一阵肃清自查的龙卷风。
陈华在跟明一吃了顿火锅后，打着饱嗝很自觉地跟瑞雯自首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
NYPD四位老大面对这样的案件也是四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定性。最终，案子落在了调查局警监马特.波莫身上。
波莫警监头大如斗，正是多事之冬，人手严重短缺。索性，就将万人厌疯马警探调到自己麾下。
于是，陈华这个烫手山芋在四位老大手里过了一圈后，最终又回到了瑞雯手里。
就此，瑞雯踏上了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从陈华自首开始，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考虑到社会影响问题也没透露陈华所犯之事及其身份。可以说，这个案件，除了瑞雯的调查小组并没有其它同僚知道。
但奇怪的是，在陈华被关进观察所的第二天，网络上就出现了[请求释放审判者]的文章，像刷屏通稿一般频繁出现在各大播放软件上。
第三天，[十人血书请求释放审判者]、[世间总有不平事，能者鸣之]、[命轮使者集合]…诸如此类雷人无极限的文章，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还有几十个经过特殊模糊处理的视频曝出。
一个中年男人陈述，他女儿因为一家网络公司泄露女儿的隐私，导致女儿在数次搬家后被前夫寻上门将其杀害。前夫是被抓了，可那家公司却丝毫不受影响。审判者出手，那家公司在一年前因种种原因倒闭。
他愤怒地质问：“在我绝望的时候，是谁帮了我？是谁惩罚了那些奸商？是审判者，NYPD又在干什么，在替那些奸商数钱吗？”
还有老妇人哭诉她在西典军校就读的儿子惨死一事。
“他们不是美州最好的学校吗？他们说什么我只能相信啊。我以为我可怜的多特，真的是从楼上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但原来，他是被那些强奸犯推下去的…呜呜，多特，我的乖孩子，安息吧！审判者已经让罪人伏法了。”
名叫多特的年青人，目睹了发生在学校宿舍顶楼的轮J案，几个纨绔子弟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他扔下了楼。被害的女学生在事后也保持了沉默，要不是审判者，这桩冤案恐怕永无昭雪之日。
“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这些警察在哪？”另一个视频中的年轻女子哭着控诉道：“我丈夫因为误诊死了，你们居然说没有证据。哼，没有证据，那审判者是怎么找到的？该你们抓人的时候不抓，这时候跳出来把审判者给抓了。真是可笑…”
……诸如此类的现身说法、各种发自灵魂的质问，挑动起了全城的新一波热门话题——审判者是谁？审判者究竟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以及，审判者该不该抓？
第四天，[百人血书请求释放审判者]；另，NYPD总局门口出现在了举着[请求释放审判者]字幅的民众。
第五天，民众数量增加到…目测300有余。
……
到了第九天，警察广场上乌泱泱地挤了千多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总局遭到了围攻。
疲惫不堪的警员们很无奈地守着警局大门前的安全防线，一旦有人踏过这条线，先逮起来再说。
然而，这些自称命轮使者的民众就跟嗑了药、或者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洗了脑似的，面对武装警员竟是一丝不慌。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了瑞雯就是逮捕审判者的警探。
于是，近三天以来，瑞雯时常以被人泼了一身牛奶，或者面粉之类的形象出现在媒体的照片中。
就比如，此时此刻，明一家门口。
“怎么的？今天又换配方了？打算做蛋黄派吗？”
瑞雯死狗似地拖着两条大长腿走进客厅。
家，她是别想回去了。刚开车到家楼下，就看到三五个大妈级别的妇人要冲她围攻过来。
她能怎么办？告对方袭警？人家完全不带怕的好吗。
惹不起躲总行了吧。悲催的小疯马便只能顶着一身的牛奶、面粉加鸡蛋，到明一这儿洗个头顺便洗个澡。
洗完澡后，瑞雯舒坦地套上之前落在这儿、已经洗干净的衣服，倒在沙发上，“啊，总算活过来了。”
明一无语地扔了块干毛巾过去，“拜托你，别把我沙发弄湿了。”
“明一，我饿了。”瑞雯正搓着头发肚子发出一声巨响，她也没一丝尴尬。
明一打开冰箱，取出材料，迅速给瑞雯做了一个火腿三明治。
“你就好了，还有闲功夫逛超市，哪像我。这个陈律师实在太可怕了。啊，好吃…”瑞雯边吃边嘟囔着。
“我就说这个神棍有当邪教头头的资质。”明一看着小疯马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了笑说道：“这阵风头很快就会过去。不过，你现在可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平时出门开车，注意。”
瑞雯三两口吞完三明治后拍了拍手，口齿不清道：“知道了。再过两小时，出发押送陈华到圣迭戈监狱。我看那群疯子还怎么闹。”
说到此处，瑞雯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我就奇怪了，那些什么使者哪儿来这么多？这是都被下药了还是什么情况？太疯狂了。”
“赛文和萝西，”明一坐到沙发上，将手机丢给旁边的瑞雯，道：“初始几份通稿，都是他俩发的。另外，还有三个主要成员。
早就查到了，只是现在对你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再把那五个家伙抓了，后果只会更严重。
加西亚被捕后，原本还有后续计划要进行的。但是由于陈华自首，赛文等人与他们的‘领袖’失去了联系。
赛文他们其实也不知道陈华的真正身份。
联络方式是单对单的无线电波段，陈华应该早就交待过，如果在计划实行中他突然消失，那就肯定是被捕了。
那些聚集在警察广场抗议的民众，有些是曾参与过‘命轮计划的使者’，有些极有可能是赛文等人正在发展中的‘下线’。
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工作范围，你就别管了。等事态再严重一些，自然会有能管得动的人来管。”
“哦，”瑞雯点点头，站起身伸了伸腰，“行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三明治。”
小疯马走了后，明一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陈华说的那句‘我输了，但你也没赢’。
“原来，你早就料到自首后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啊。呵，神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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