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误会
八月二十四日早上九点半，靳春兰带着靳露禾提前来到邂逅时光。
作为主动约的一方，提前等候是起码的社交礼仪。
不过刚坐下五分钟，靳春兰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看了一下时间后扭头急急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嗯。”靳露禾点头表示知道了，依旧安静坐在位子上。
不过姑姑刚走没一会，门就被敲响了，她下意识以为是姑姑回来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姑姑没必要敲门。
“请进。”
然后门就被推开了，她看过去，发现进来的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年轻男人，男人身材笔挺，估计有一米八多。
她刚想说话，就听到对面那个男人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好，我是许晟，我应该没走错吧？”
许晟？不就是那个‘怪人’吗，没想到真人是这样的啊。
靳露禾忙不迭的点头道：“没走错，是我姑姑跟你约好的。”
雅致的包厢里，许晟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得不说他推门进来，看到安静坐在那里的她时，一瞬间仿佛感觉世界都美好了，如此钟灵毓秀的女孩，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遇到的唯一一个。
“姑姑？”他很快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所以这是一个亲人做经纪人的模式吗，唔，倒也还常见。
“你好，我叫许晟。”他微笑着，不过并没有伸出手，眼前女孩看起来年龄还不大，社会上那一套不必要用在这里。
靳露禾赶忙站起来，“你好，我叫靳露禾。”
“你是高中生吗？还是已经大学了？”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今年刚高考完，再有几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靳露禾乖乖回答道。
许晟跟靳露禾随意留着，大致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当知道她是第第一名的成绩考入钱江音乐学院时，不由感叹真的是太优秀的，同时也对自己这首歌能‘卖出去’更加有信心了。
靳露禾一开始还挺紧张，不过很快聊着聊着她就发现眼前的男人性格很好，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平静，这让她逐渐轻松下来。
两人正聊着，门忽然被推开来，不约而同都扭头看去。
靳春兰刚在走廊上的时候，就想着现在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那人应该还没来，但没想到推门而进的时候，却发现侄女在跟一个年轻男人聊天着。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糟，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前到了，不由埋怨了自己一句，什么时候肚子不舒服不好，非要现在这时候，明明从家里出发的时候都上过洗手间了。
不过她调整的极快，立马就换上笑容主动走上前，伸出手道：“您好，靳春兰，您应该就是许先生吧？”
许晟从位子上站起来，伸手和其握了一下，点头道：“我是许晟，靳女士你好。”
“您刚才似乎跟我侄女聊得不错？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侄女是钱江音乐学院今年的新生，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的，我想要买您歌的版权也是准备给她的。”靳春兰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侄女的情况，尤其突出了靳露禾的优秀。
“这些刚才我已经从您侄女那了解到了一些，我很赞叹她的优秀，同时对于我们接下来的合作也更加期待了。”许晟客气说道，语气虽客气，但内容却是真心的，钱江音乐学院第一名的成绩就是最好说明，专业水平肯定有保证。
靳春兰听到着笑容满面，对方释放了一个良好的讯息，最起码初步的一关已经过去了。
于是她趁热打铁道：“既然您已经了解了一些，那卖关子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直接进行后面的步骤吧。”
后面的步骤就是靳露禾现场清唱，看看有没有达到许晟的标准。
对于这一点许晟自然不会有异议，眼前女孩固然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他也不会因此破坏自己定好的标准，要是声音条件方面达不到，照样不会将就。
靳春兰扭头看向靳露禾，“小禾，你向许先生展现一下你的音域吧，将你最好的状态发挥出来。”
靳露禾微微有些紧张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
许晟也正襟危坐起来，这是专业方面的东西，更涉及到自己以后的路，容不得半点懈怠。
一般来说，展现音域的方法是用不断升高的‘啊’来展现，但靳露禾选择了演唱高难度歌曲的方式。
这是这个世界很出名的一首高音歌《晚星》，是一首俄文歌曲。
类似地球上的《歌剧二》，是世界公认的最高难度歌曲之一，其最高音已经到了海豚音的地步。
歌曲前半段还是比较舒缓的，音度也不是很高。
这时候侧耳倾听的许晟更多的是听气息、技巧，这些东西他原本是不懂的，但是这段时间的学习已经让他有了品鉴的能力，所以很快就被面前女孩的稳定发挥给惊到了，完全的专业级水平，甚至他听到的很多成熟歌手都比不上她。
他下意识记起了陈欢原先的那个手机铃声，那里面的水平跟眼下这个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甚至将其在一起比较他都绝对是对眼前声音的侮辱。
很快歌曲进入到了高音部分。
虽然靳露禾已经刻意降低了音量，但是陡升的音度还是刹那间让许晟寒毛立起。
用过用一个比喻句来形容的话，歌曲前边部分的演唱让他感觉如同走在平原之上，而高音部分，却如同青云直上，越过高山，直至飘渺入云的峰顶。
那只是仅仅隔了十多秒，他就知道自己的想象力依旧还太匮乏了。
当歌曲的高潮部分来到，属于靳露禾的声音天赋全部展现，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在随着她的声音不断升高、不断身高，直至无穷高的地步，俯首望去，却发现地面上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一个个小黑点。
当最后一个单词也演唱完，靳露禾有些紧张的望过去，她唱歌的状态是全情投入的，无暇注意身边的情况，她害怕这个‘怪人’对自己不满意。
但是当她看见许晟此时的表情是却是愣住了，只见他闭上双眼，面上是止不住的陶醉。
这是...成功了？
止不住的欢欣雀跃，靳露禾感觉到成功在向自己招手了，不过她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姑姑。
靳春兰轻轻摇摇头，示意不用打扰许晟，她对许晟的反应很满意，这样才代表她是认真聆听的，之前拒绝八大也只是自身极有原则，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许晟从没想过演唱真的可以让人忘乎所以，当他反应过来歌曲已经结束睁开眼时，发现的是两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即使厚脸皮如他，也不禁感觉老脸一红，故意咳嗽了一声后，掩饰说道：“唱的实在太好了，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现场演唱。”
靳露禾被当面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
靳春兰却是甘之如饴，明媚笑道：“许先生你满意就好，不知道我们小禾达到你的要求了没有？”
“自然是达到了。”许晟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连这样的声音都达不到，那这个世界上估计已经没有能够达到的声音了。
靳春兰听到后笑容满面，她仿佛已经感觉到歌曲在向自己招手了。
“那我们就具体商谈一下购买的事情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边想先看一下歌曲，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可以。”
许晟欣然点头，这是合情理的事。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曲谱拿出，递给一边安静听着的靳露禾。
即使是以靳露禾安静的性格，此时面对将要属于自己的歌曲，心中也有几分迫不及待，忙不迭的接过曲谱，边看的同时已经跟着曲谱哼起来。
靳春兰音乐素养也很高，所以此时也凑到靳露禾身边跟着看起来，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煎熬》这个歌名，然后就是具体的曲子，整个看下来，她是越看越惊喜，这的确是一首难得的好歌，靳露禾如果第一首歌就是这首，那绝对算是开了好头，以后的路将会顺畅不少。
陈摩在对面没有说话，包厢里此时安静极了，只有靳露禾小声哼唱的声音。
但这时，他心中却突然浮现刚才听靳露禾清唱《晚星》的那种感觉，那种浮上云端，整个人身心仿佛都被洗涤了的感觉让他下意识脑子里出现了一首歌的名字。
他犹豫再三后，本不想多生事，但出于一个作曲人的本能，他还是忍不住出口了。
“其实我感觉《煎熬》这首歌不是完全适合她，这首歌...”
话才刚说到一半，他就感觉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对面的两个女人都用愕然的眼神看着自己。
许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看到靳春兰渐渐冷下来的眼神以及靳露禾失望的表情才知道她们理解错了。
靳春兰简直是不可思议，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就要变卦？即使以她良好的涵养也忍不住想要发火了。
但接下来的话不仅是令她，同时也令旁边的靳露禾愣住了。
“我意思是我这里其实还有一首为她量身打造的歌，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将这首歌交给她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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