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柳大人，本宫话还没说完。本宫的意思是，将你女儿嫁我五哥，为皇家妇，终其一生，伺候好我五哥。柳大人觉得如何？”
“这……”
“沉鱼，别添乱了，本王怎么能与伤害皇妹的人家……”
“五哥，你先不用着急，等等你再决定。”
“清河姐姐，你意下如何。”
柳清河望了望萧秦的脸，在她绝望之际是这个人向自己伸出手。他的出现，让她相信，梦也会有成真的时候。只是上天又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公主，王爷。柳家做了对不起皇家之事。清河不敢嫁与皇家。但清河愿意跟在王爷身边，做牛做马，偿还柳家的债，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柳清河你……”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说这样作践自己的话，萧秦心里已是堵的慌。
“柳家家训，闻名盛京。生而为女，可为穷人妻，不可为侯门妾。清河姐姐如此可是有违家训。”
“我……清河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本宫这里有一味药。长公主一案，本宫要你柳家两条人命。你们自己商量，这药谁来吃。”
柳大人上前抢药，柳夫人拉住她：“老爷，这个家不能没有你。但是有我没我都一样。”
“说什么傻话。事情都是我做的，应该由我来承担。”
二人拉扯了半天，最后柳大人说道：“也罢，夫人，就让你我二人共赴黄泉。将生的机会留给孩子。夫人，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没叫你享福，却叫你受我连累。”
话音刚落，柳青遥却眼疾手快抢过药瓶子，将药吞了下去。
“遥儿——谁让你吃的。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柳夫人哭的死去活来。
“父亲，母亲，是我连累了柳家。是因为我父亲才会做出有损皇家的事，因为我父亲这一生才有了污点。遥儿偷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切应该遥儿来背。”
不一会儿，柳青遥倒地不醒。
“这还有一瓶药，柳大人，本宫决定换一种方式。柳夫人的确是无关紧要。这药由你和柳清河决定谁来吃。若是你吃了。我保她平安顺遂，顺利当上秦王妃。若柳清河吃了，念在你失去一双子女。谋害公主一事，从此一笔勾销。你依旧做你的御史大人。”
“好，多谢公主。清河，你听着。我柳家谋害皇室，本就是抄家灭族大罪。公主只要我柳家两条人命。她这是在救我柳家，你能得以存活，族人能得以存活。都要感激皇家，感激公主王爷，知道吗。为父罪孽难赎，皇家恩情难消。答应为父，一定要记住为父的话，余生只管伺候好王爷，照顾好母亲，知道吗？”
柳大人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公主开恩了。他不能让柳清河带着怨恨活着。他只有这个女儿了。只有她能看得开，才有希望能过上好日子。
“不，不要，父亲。清河不要做什么王妃。清河这一生还没报答父亲的生养之恩。今日就让清河报答您。您跟母亲一定要好好活着。”
这回二人汲取方才的教训，这药谁也不让谁，争抢的十分激烈。
柳清河抢到毒药。
“清河，把药给我。”柳大人痛心疾首。难道老天要让他痛失爱子爱女苟活于世吗。
“父亲，女儿从小就想当一个英雄。可女儿却总是如此无用。今日女儿终于可以圆一回心愿。这是女儿这辈子做过最骄傲的事。”
柳清河转头看着萧秦，“王爷，清河从小就梦想着，有朝一日，会有一位英雄，踏马而来，闯进我的生活。今日，我想，我遇到了。清河无憾了。”
柳清河仰头吞下药丸。
“清河——”萧秦抱住了她，后悔不已，“你怎么这么傻。”
“王爷，你相信人会一瞬间爱上一个人吗？”
“我相信。”
“你才刚刚出现。你我之间就隔着一条巨大鸿沟。如今它消失了，清河好开心啊。”
清河闭上沉沉的双眼。
萧秦紧紧地抱住她，心痛至极。可是他能怪谁呢。他萧秦，二十年了，刚刚喜欢上一个女子，却如此草率结束了。他该庆幸吗。最后的最后，他听见这个女子说她也爱上了自己。
萧颖辰见沉鱼神色与往次不同。没有悲伤。甚至也看不出愤怒。她说过，催眠术。她会感受着阿音的感受。那她这次，是平静的吗。
萧颖辰伸手抚摸了她的头。沉鱼冲着他微微一笑。
她取出一根银针，在柳青遥和柳清河身上扎了几针。二人渐渐舒醒过来。
“遥儿，清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本宫给的不是什么毒物。只是迷药罢了。”
“公主？”柳大人疑惑不解。这公主无论是原先的长公主或者奉命为公主报仇。都不应该……
柳清河醒来，见自己躺在秦王怀里，有些尴尬。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
“柳大人，这些年，你可后悔。”
“臣悔不当初。当年遥儿病重。我无暇顾及其他。做下不可弥补的蠢事。谁知遥儿长大了。却宁可全家人共死，也不愿同流合污。早知遥儿这般性子，当初就更不应该……”
“柳大人。今日我为柳公子诊脉时。发现他中奇毒多年。想来当年柳公子并非生病。而是被人下毒了。而当年服用的断絮草也只是撑了些许年份。这些年，柳公子的毒又隐隐地发作了吧。”
“没错。”
“柳大人，念在当初柳公子是遭人下毒，你也被逼无奈。这件事情本宫会禀明皇兄，不会过多追究。但是柳大人。错误既已犯下。如今五哥还要求娶清河姐姐。你柳家做了对不起皇家之事，若是非旦没有惩罚，还结下皇家姻亲。那也实属太便宜了。”
“公主说的对。老夫明日便向皇上告老还乡。”
“告老还乡？柳大人叫清河姐姐将来如何在秦王府立足。”
“那公主的意思……”
“柳大人和柳公子也算是忠心之臣。这样吧。你二人明日向皇兄请旨，调离京都。以作惩罚。倘若你二人能做出好的政绩，他日重回盛京，前尘往事都作过眼云烟。至于清河姐姐，在你们离京之前，把婚事办了。从此她就扣押在我萧家。一心只管照顾好我五哥。”
“老臣多谢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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