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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俩心生情愫已久,请太后赐婚


  随后,我叮嘱侍卫:“让赵贵人喝下药物,待他们送赵贵人到避疫的地方,你便从我父亲那里借个丫头,将她从避疫的地方调换出来。之后,送她到我父亲那里。我父亲明日才启程来此,让她乔装打扮成我家的嬷嬷进来。万不可让别人发现她的身份。”侍卫拿着我给父亲的书信趁着夜色,离开了彬山猎场。

  夜里的风很冷,一阵轻歌曼舞声从宋恒他们的帐篷里传来。我走到河边,把明日午时的计划推演了一遍,回去睡觉。到了帐篷门口,遇到了伺候宋恒的小黄门。小黄门着急地说道:“大人,让奴婢好找。陛下正找您呢。”

  “我今日有些发烧,已经与他说过,不参加宴会。”我继续推辞。“若是今夜病不好,明日无法主持围猎。”

  “陛下说了,只耽误您片刻的功夫,耽误不了您养病。”小黄门说道。“快走吧。”小黄门仿佛尾巴着火一般,直接拉着我往宴会的帐篷去,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大人,奴婢冒犯了。这事儿太急,您海涵。事后您再惩罚奴婢也成。”

  “究竟是何事?竟让你如此慌张。”

  “还不是希灵国的那位公主,”小黄门的五官拧巴成一团,“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死皮赖脸的要嫁给陛下。”

  经我一问,终知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宋恒设宴招待希灵国使节,希灵国使节提出要献上希灵国的独舞表演。异国风情的舞蹈和身姿曼妙的身穿凤羽的女子自是赏心悦目。

  希灵国的使节请在场的一位文官赋诗一首,那文官酒入肠中,早已醉意朦胧,浑浑噩噩看不清局面。文官没有推辞,当即起身赋诗道:“衣红簪露绿女儿香,莺歌燕舞凤衣裳。”

  此话一落,在场众人当即失声,因唯有皇后才配得上“凤”字。而此女仅仅是一名舞女,这位文官有侮辱我朝皇后之罪。宋恒折扇轻摇,欲要将文官关押,回宫再行处置。然而,那使节却问道,此女为我希灵国前来和亲的公主阿古奈,难道我朝公主配不上一个“凤”字。

  如此一来,若是拘押文官,便有轻视希灵国的嫌疑;若不拘押,便是把后位赠给了阿古奈。一国皇后之位,岂能给异族女子。宋恒欲要将此事推后,待与大臣们商议好计策再来处理此事。但那使节却态度强硬,要宋恒现在就给一个说法。

  希灵国兵强马壮,为我朝劲敌。宋恒此时自是不能得罪,故而对使节称道,我朝后位早有人选,便是帝师冷氏溶云。若要朕违逆婚约,于天下人无法交代,于希灵国公主在我朝的声望亦是有损。他说此话,我当即心沉。朝堂之事,一言九鼎,口出无悔。但他想要娶我之事并非真心,若想食言,很是简单,铲除冷氏一脉,自然解开了这个扣子。但我绝对不会给他铲除冷家的机会。

  小黄门带我到了帐篷门口,认真的嘱咐:“大人,一定要承认婚约这回事儿。这戏演好了,陛下有重赏。”我抬头看向帐篷里的灯火通明之景,待小黄门给我整理完衣袍,我抬步进入。帐篷很宽敞,有丞相府的后花园那般大。从这头到那头,要走许久。两侧的官员把目光盯在我身上,神色各异。酒位上,我的余光扫到了祝巡,他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响,只露出一个担忧的神色。我来不及告诉他,不用担心,我可以处理,便看到了高位上的宋恒。宋恒从高位上起身,嘴角带笑,衣角有风,朝我伸出手。我亦是展开笑容,将手搭在他的手心。宋恒道:“阿云,病可好些?”他眉头微拧,面露担心神色,嘘寒问暖。我配合轻咳一声:“不好些了。知陛下找我来,是为了何事?”

  宋恒带我走到使节面前:“使节想看我朝皇后模样。你我虽未成婚,但早已情深难解,事无再变。故而,请你与使节一见。”

  我笑着看向使节,使节见我微微蹙眉。随后笑道:“既是如此,那便是我等莽撞行事了。帝后情深,大开眼界。”三杯两盏淡酒,又是一派祥和局面。高位一侧,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后,忽而开口:“今日既是提到了和亲一事,不如把阿古奈的封号和位份定下,也省得使节再费神。”

  宋恒看了我一眼,我故作未见,闭口不言,不愿卷入他与太后的矛盾中。宋恒无奈的瞪了我一眼,随后对太后躬身:“母后,阿古奈年纪尚小,对我朝也不熟悉。倒不如先请使节与阿古奈熟悉几日,再做计较。”

  “有何可计较的,两国邦交,自然要以国事为重。”太后语重心长的对宋恒与使节言道。宋恒沉默。使节看向阿古奈,阿古奈微微摇头,使节笑道:“公主近日身体抱恙,恐与当地水土不服。纵然国事为重,公主亦是我国陛下的掌中至宝,能否留下,还是要看她是否能适应天启。”

  太后亦是笑道:“使节既是如此,那便听使节的。既是公主身体抱恙,本宫派几位医师过去给公主瞧瞧。公主年纪与本宫的女儿一般大,但本宫的女儿出嫁了。本宫实在喜欢公主,希望她能留下来。”

  歌舞升平,美酒飘香,谈笑风生,一切如常。我坐在宋恒身侧,低头吃菜,实不敢看太后的目光。宋恒把一块大排塞到我手中,我额头冒汗,笑容僵硬,手握大排,一动不动。宋恒凑到我耳畔低声道:“老师,太后那边如何收场?”

  我索性不在装下去:“陛下不就早就想好如何收场了吗?铲除冷家,自是一切恢复原样。但陛下,出师有名,您拿什么理由来对付我们冷家?”

  “朕没这个意思。”他微微一怔,随后眼前的氤氲水雾遮蔽了他的眼睛。

  “那陛下认为如何将此事收场?”

  宋恒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朕想对太后讲,我俩心生情愫已久,想请太后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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