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对质

　　严皇后当年是被陈妃毒害一事，突然间传遍了朝堂。

　　事情的起因，是朝中比白丞相更加刚正不阿的梁靖?梁御史的一纸奏报。

　　梁御史外出之际，救下一个被人追杀的女子。原本此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是从这个女子的口中，他却得知了当年事关严皇后离世的秘密。

　　那女子声称，她曾是元王的生母陈妃，也就是曾经的陈婕妤身边的宫女，因为知晓了陈婕妤谋害皇后娘娘，害怕被灭口，这才被迫逃出宫来。

　　她安稳的过了近九年，原以为不会再有麻烦。可最近陈婕妤晋升为陈妃，势力愈发壮大，不知从哪里得知，这宗旧事又有人再查。还知道了她的存在，这才派人来杀她。她请梁御史救她性命，将此事禀告皇上，揭露当年事情的真相。

　　梁御史本不会凭着一个女子的几句话就将此事呈上朝堂，报给云皇。可她说得真切，还声称手里还有一些书信和药丸作为证据。因为事关重大，梁御史亲自查看了那些证物。梁御史查看过她手里的证据后，大为震惊，犹豫了许久还是一纸奏报将此事奏给了皇上。

　　严皇后一事，从此也算是正式入了朝堂中人的耳中，自然不能轻易平息下去。

　　这宫女能被梁御史救下，自然是临王的手笔。

　　只是，既然云皇已经查到了这个老宫女，为何他还能顺利地威逼这个宫女配合他演戏？为何部分书信以及那颗毒药还能保存在那个宫女手里，而没有被云皇拿走？这些，临王都没有想过……

　　他只知道，梁御史的一纸奏报上去，陈妃怎么也逃不了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陈妃堂上对质那一天了……

　　临王期盼的堂上对质，终于在梁御史将奏报呈上去的第二日在朝堂之上上演了。

　　朝堂本是后宫嫔妃不能随意踏足的地方，可是，此事既然已经上了朝堂，陈妃自然也得出面。

　　“陈妃，皇后一事，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陈妃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知道此事她已经无法辩驳。事情来得突然，她和元王一点儿也不曾察觉，再加上事情已经到了朝堂，若是此事只是在后宫，或许她还有辩驳的机会。可事情已经到了朝堂之上，她现在除了认罪，再没有其他办法。

　　“对于这些……臣妾并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当年严皇后……确是被臣妾所害，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母妃！”看着陈妃不为自己辩驳，元王心下着急，急忙向着云皇跪下。“父皇，还请父皇明察，当年母妃不过是一个婕妤，怎敢谋害皇后娘娘？此事定是诬陷。母妃定不会这么做的！父皇！您要相信母妃呀？”

　　“是呀！朕……也想不明白，她哪里来的胆子敢谋害朕的皇后？可是，这么多证据，都指向她。就连这次德妃大病，也是她做的。证据就摆在这儿，你让朕……怎么明察？怎么相信她？”

　　“父皇……”元王还欲再辩，却被陈妃抢白。

　　“皇上，对于毒害皇后娘娘一事，臣妾确是没什么好辩驳的。不过，皇上不知道，当年有一人能救皇后娘娘，不过后来却被灭了满门。”陈妃此话一出，引得满堂哗然。

　　元王知道，对于谋害严皇后一事，他的母妃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看她的样子，也不打算逃。他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云皇蹙眉，似是对陈妃说的很是怀疑和震惊。

　　陈妃再次开口，语气平静。“皇后娘娘中的毒虽然很难察觉，也不容易解。但是当年给皇后娘娘治病的众位太医中，有一位姓顾的太医，他曾发现了皇后娘娘病情的不对劲。因此，那位顾太医才会被灭了满门。此事在当时也是颇为轰动的。”

　　虽然已经是九年前的事情，但是对于陈妃所说的顾家被灭门一事，朝中一些老臣还是能想起来的。

　　“皇上，当年，确有一位姓顾的太医被灭了门。”刑部尚书周善容在此时站出来说道。

　　他是刑部尚书，对于这些案件他本就熟悉些，自然记得顾家被灭门一事。另外，她的女儿周倩舞将会在这个月末嫁给元王。他们周家将会和元王捆绑在一起，所以，他必须要帮陈妃。

　　“当年，毒害皇后娘娘的确实是臣妾。但是，以臣妾当时婕妤的位子，便是再给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是不敢的。皇上，后宫……就好像没有硝烟的战场。为了活下去，臣妾不得不为自己找个依靠。所以，当年臣妾努力地想靠近贤妃娘娘。而贤妃娘娘要臣妾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谋害皇后娘娘……”

　　“你胡说！”云皇还未开口，贤妃的哥哥，兵部尚书陆魏霁已经忍不住开口。陈妃说到顾太医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有不安，此时终是忍不住了。

　　“臣妾没有胡说！香叶说得不错，给皇后娘娘下毒一事，是臣妾出面安排的，那些书信也都是臣妾写的。可是，以当时臣妾的能力，若是没有人帮忙，臣妾怎么可能做得到。更别说是派人灭了顾家满门，还让人追查不到。臣妾便是想，也做不到啊。但贤妃娘娘不一样，有陆家撑腰……”

　　陈妃说的香叶，就是那个被梁御史救下的老宫女在宫中时候的名字。因为牵扯到严皇后的事情当中，所以，即使九年过去了，陈妃还是很清楚的记得她的名字。方才红叶一上殿，陈妃就将她认出来了。知道这事真的是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了。她再多狡辩也没用，反而可能会连累到她的云申。

　　陈妃再次提及当年灭了顾家满门一事，兵部尚书陆魏霁更是慌张。“皇上，陈妃这是污蔑，污蔑贤妃娘娘，污蔑我陆家！”

　　“够了！”云皇怒道。顿时，朝堂上安静下来，陈妃和陆魏霁都不敢再开口。云皇歇了好一会儿，这才平静下来，冷声道：“传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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