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难以启齿
林小树核对完自己的签约信息，便匆匆忙忙骑着自行车，前往附近的打印店进行打印。
林小树所在的城市，并不是一个大都市，不过是一个贫穷省份的地级市，所以，这里的打印份很贵。
五毛钱打印一张。
点娘的签约合同，一式两份，二十多页，还要附带身份证复印件，加起来，总共要花十几块大洋。
林小树打印合同的时候，老板娘瞥了林小树一眼。
“你在写小说？”
唰！脸不由得就红了起来，就连林小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明明写的是正经的小说，却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口。
可能是因为太扑街吧。
好扎心哦。
想到这个理由，林小树多么想有一天，老板娘问自己的时候，他骄傲的说，我的书就是XXX，对，我就是写小说的。
然后老板娘一脸的惊叹，道：“我也在点娘那里看小说，我知道你！你是那个XXX大神吧？畅销榜上的常客！”
如果更关注隐私一点，老板娘还可能会问道：“大神，你写这个，一年能赚不少钱吧？”
然后林小树就会心中窃喜，但是脸上表现出一副不是很如意的样子道：“一般般，也就赚个一百来万，和顶尖排行榜的大神差多了。”
随后，按照道理，老板娘会眉开眼笑地吹捧：“一百万啊，好赚钱！我这个小店，一年也赚不到几万块。”
至此，林小树完成了一个完整的装逼过程。
可惜，林小树是个扑街。
所谓扑街，就是扑到没人认识的那种。
林小树不敢说自己是小说作者，因为他有时候会害怕，别人在后面找补一句：啊，原来你是大作家！
哎。
所谓的扎心，应该没有比这句话更扎心的东西了。
林小树宁愿别人说他是死扑街，也不愿意别人发出一声惊叹：啊，原来你是大作家啊。你写的是哪本书？我要去看看！
如果别人说要看，你就死定了。
如果你还真有胆子把自己的书名爆出来，那你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林小树因为老板娘随口问了一句“你在写小说？”，结果就脑补了这么多东西。
可是，谁在意呢？
当林小树点头的时候，老板娘只是帮他把合同打印出来而已。
顶多，老板娘会说道：“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也是写这个东西的。”
然后，打印的钱该给多少给多少。
打印完，林小树拿着合同前往快递公司。
林小树一般是寄EMS的快递。
根据林小树的经验，EMS的文件快递超快，一般一天就能够达到目的地。如果不够，那就两天。
但此时林小树的心情，和之前被老板娘问“你在写小说”时的心情不一样。
写小说是难以启齿的东西。
但合同是很高大上的东西啊。
邮政公司的快递坐班人员，看到林小树要寄快递，就首先会问：“你要寄什么？”
“合同。”林小树大胆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脸红和露怯。
这时候，坐班人员的内心应该是毫无波动的。但是林小树这样的扑街，心里却有淡淡的满足感。
大概是扑街太久，太希望自己有个高大上的东西，妆点门面吧。
扑街也是要面子的哇。
出了二十块钱的快递费，林小树心满意足地离开快递公司：“希望给力一点吧，尽量明天下午，就能更改签约状态。”
回到家。
林小树打了鸡血一样的又写了一章。
然后，程天天就差不多回来了。
程天天穿着一身白色衬衫，下面是女士小西裤，干练，笔直。淡淡的妆容，颇为精致的五官，也是令人赏心悦目。
林小树不喜欢和程天天挨得很近，因为不管喜不喜欢程天天，他都会因为距离女人太近而心跳加速。
“小姨。”林小树殷勤地给程天天递上鞋子。
程天天心生疑窦，微微噘了噘嘴，蹙眉道：“什么事，说吧，是没钱了，还是没钱了，还是没钱了？”
“扑街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不要跟我提钱。”
“那是什么？”程天天弯下腰，脱下鞋子，穿上林小树递过来的拖鞋。
老实讲，程天天的脚不臭。
林小树欲言又止，却又不能不说，因为这件事只有程天天能帮忙解除误会。
程天天年龄上，是林小树的朋友，工作上，却是林小树妈妈的朋友，正好是能够拥有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林小树老老实实，给程天天说了事情的完整经过。
程天天笑了笑。
那张憋不住笑容的脸，终于还是出卖了程天天的心理活动。
最后，碍于情面，程天天才努力地把自己的笑容给压制下来，道：“你这个问题其实好解决，只要你带一个女朋友回来，不用说，你妈就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问题是我没有女朋友。”
“找啊，我觉得玉藻前就不错，你要不再考虑试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程天天在林小树家里的任务，就是帮忙给林小树找一个女朋友。
所以，不管在什么时候，程天天都不遗余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你不要怂恿我，你要怂恿我我就会说好。”
“行啊，我去探探口风，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别啊，我就皮一下，你别当真。”林小树匆忙止住程天天的动作，道：“给一个靠谱的主意吧，我现在写小说正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不能找女朋友，会坏事。”
“那不能找，就只能租了。”
“不要，很尴尬。”
“你到底想要怎样？”程天天气得不想给林小树好脸色，因为她最讨厌东不行，西也不行，犹犹豫豫却不能果断决定的家伙，道：“最简单的办法，我最近在玩支付鸡里面的猜涨跌，你要是猜赢了，我就无条件帮你，你要是输了，那你就要听我的。”
“行。”林小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最近也在玩猜涨跌游戏。
根据林小树总结的规律，在大盘跌了两天之后，明天肯定大涨，不用说的。
“那你猜明天股票是涨还是跌？”程天天问。
“那必然是涨啊，肯定涨，要是不是涨，我随你怎么处置。但是如果明天涨了，你要帮我忙，跟我妈好好解释解释。”
“好。”程天天窃喜。
正好，她这两天支付鸡的积分不太够用。利用一下林小树的乌鸦嘴，说不定她能大赚一把。
程天天迅速压上了最高200支付鸡积分，选明天股市大盘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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