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子的心酸泪
老夫原不爱吟诗，
因为囚中无所为。
聊借吟诗消永日，
且吟且待自由时。
“好诗，这诗太符合小爷我现在的情景了...
父亲...待孩儿出去，一定血洗大宋朝堂.....用他们血祭奠您.....
我要他们嘴，再不能口放奸语.....
我要他们的心，万般绝望.......
我要让他们的灵魂，惊悚颤抖.....
我要他们知道，得罪我这个千古大奸，是个什么下场........
我要他们永生难忘...........
等不孝子完成这些心愿，我就回武当山，和丫鬟，我们一起好好陪着您生活....”。
秦桧对着武当山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数日后
秦桧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百无聊赖，吐掉嘴中已经嚼烂的稻草，又捡起一个新的放在嘴中.....
也不知这是入狱第几天了，秦桧心中阴郁，想法也日渐更加极端。
那个极为熟悉，并且极为恶心的声音很是时候的在天牢中响起：
“秦桧，砸家今天来看望你了。”李彦走进大牢。
“呦，李蛋蛋，李姐姐，今天来看小爷啦，上次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我呢，
你们阉人没小弟弟是吧！
不能嘿咻，不能有宝宝是吧！
有木有也养两个小妾啊？
那有木有蛋蛋啊？
你收了几个干儿子？
要不要在认一个干爹啊？
哈哈....今天咱们玩什么啊？
皮鞭沾凉水......？
老虎凳......？
辣椒水.......？
不会是暴JU花吧......
哈哈，你也没有作案凶器啊.....。”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秦桧累得大口喘了一口气。
“哼，牙尖嘴利，今天砸家可不和你玩闹，今我带来一位爷，你可给咂家好生伺候着。”说着还用那兰花指指着秦桧。
“呦，李蛋蛋你这是在让小爷接活啊，知道小爷器大活好......。”
秦桧不断的羞辱着李彦，以报这些天李彦对其的严刑拷打，这厮每次殴打秦桧的时候都会让秦桧招认叛国.....
可是每次在李彦举鞭之前，秦桧就先行招认：“我叛国，我是奸臣，我卖国求荣。”
可提前招认还是免不了一顿毒打，李彦边打还得边问着“你为什么要叛国，为什么做奸臣，为什么卖国求荣。”
秦桧一听你这他奶奶的在跟我演琼瑶剧呢，但是还是怕疼，就编出各种理由说出自己如何如何叛国，如何如何求荣......
可依然被这个李彦痛揍海扁......
秦桧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会被殴打，因为人家就是来揍你的，之所问一你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估计多半是李蛋蛋怕自己因无聊而晕过去，从而失去了他打人的乐趣。
而这李彦就是报那日掐脖之仇，身为大内总管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这个阉人对秦桧已是恨之入骨。
秦桧到是觉得反正怎么做都是被揍，身上疼痛倒不如嘴上来个痛快，所以秦桧嘴上无比恶毒的侮辱着李彦......
没JJ，有蛋蛋的李姐姐.....。
……
……
吱嘎......
李彦打开牢门，请进牢房一人，在此人的视意下，李彦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看着李彦恭恭敬敬的样子，秦桧感觉此人定不简单，能让堂堂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彦这么恭敬之人，这大宋屈指可数。
在昏暗的大牢呆久了，视力自然不怎么样，加上微弱的光线，秦桧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一身黄衣的中年人，想着又是哪个皇亲国戚，正要贴脸上去。
来人一步后退，言道“看清楚了么”
这个声音秦桧太熟悉了，这是....这是“皇上....”
秦桧忙收起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双手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慌然跪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见那人气宇轩昂，双手背立。
“秦爱卿，平身吧”。
秦桧承受着天子的气势压迫，起身也不敢抬头直视，心中感叹，“果然是九五之尊。气场爆棚啊。”
秦桧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让当今皇上来这天牢污秽之地，可能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是秦桧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一位普天之下的王者。
“秦爱卿啊！你不必拘束，朕就想和你聊聊天，想来整个大宋朝，朕也就能找你聊聊，因为咱俩殊途同归，都是一个将死之人.....”
秦桧不知这宋钦宗是何意，但听到自己是个将死之人，赶紧跪地：“皇上，这是要杀微臣了么？”
“杀你？我不杀你，我也从不杀人，可很多人，甚至这普天下的多少百姓都因朕而死。”
秦桧跪在地上不解，不知这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留存于世上只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横竖都是个死，为什么自己不能硬气点呢！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想到与此便硬气道：
“皇上，要杀便杀，请不要羞辱微臣，我是奸臣也好，是叛国贼也罢，我都认了，只求皇上不要在戏弄于我。”
说完这些话，秦桧感觉自己的腰板都硬气了不少。
宋钦宗摆了摆手，道：
“朕说了，朕从不杀人，今日来真的就是和你聊聊天.....
朕知道你虽算不上忠臣，但绝对不是一个奸臣.....
朕知道你酒量不错，太原城外能喝倒金军众将......
朕也知道王禀将军之死，并非你愿......
朕还知道你那晚与康王密会之事.....
对了，你还有个絮叨的丫鬟.....。”
秦桧听着，整个人都凉了，这怎么可能.....
早前在朝堂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的皇上....怎么会.........
宋钦宗看着秦桧傻呆呆的样子，将其扶了起来，言道：
“爱卿，你们啊，甚至这天下人都说朕是个昏君，如果朕再瞎了，那岂不是成了个瞎昏君。”
说完自顾自的哈哈一笑，解释道：
“在朕未做皇帝之时，眼线就已经布满了这个天下。
所以啊，朕虽然每天坐在那个龙椅之上，不出皇宫，其实只要我愿意，你们这些大臣所做那些龌龊之事，朕便都可以掌握。
朕真的昏庸无道么？
你们是这么评价朕的么？
但朕确实是无能吧.......。”
宋钦宗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管秦桧这个听众有没有在听。
秦桧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皇帝是闹哪样，在这大牢跟他絮叨这些事情，完全跟他没毛毛关系啊！
既然皇帝知道他与康王那夜密谋篡位之事，竟也无动于衷......
身为皇帝，难道这......都能忍？
宋钦宗欲言又止，扒了下秦桧的肩膀。
“给朕留些地方。”
将地上稻草垫的高了一些，然后坐了上去。道：
“朕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臣，洗耳恭听”，秦桧又要跪，被宋钦宗制止.......
“皇帝，乃九五之尊，万人之上，谁不想能坐上朕这个位置，万民朝拜，独享后宫。
无数人为了可以坐上皇位手段尽出，甚至用几代人的时间为铺垫，夺取皇位。
想要当上皇帝无非就两种方法，要么开创先河，打下一片天，自立为王....就像我祖上开国皇帝赵匡胤。
要么继承皇位，子承父业。
而朕就是子承父业，接了这个皇位，大宋朝第九任皇帝。”
宋钦宗说着看了一眼秦桧，道：
“秦爱卿，可有在听。”
秦桧此时正心想着，“还有一种当皇帝的方法。
就是当脑洞大开的小说作者，在自己的笔下YY也能当皇帝，还能穿越，相当啥皇帝就啥皇帝。
更有甚者钻研出自带系统狗，当真是意淫的很。”
秦桧恍恍惚惚听见皇上发问，赶紧回道：“在听，微臣在听。”
宋钦宗点点头，也学着秦桧那般，拿起一根稻草叼在嘴里，继续道：
“那时辽国契丹人势大，我父皇不甘我朝屡受辽国骚扰，便想出一策，与金国结盟，与女真人共抗强势一时的契丹人。
在宋朝与金国的共同攻打下，辽国腹背受敌，没多久就灭了国。
在满朝文武，还在恭奉我父皇英明神武，庆祝大宋终于可以国泰民安的时候，金国大军来犯。
此时的金国再也不用担心其后方会有大辽的偷袭，可以肆无忌惮的，无所顾忌的攻打我大宋。
在这种情急之下，我父皇毅然决然的传位于我，我当时都吓晕了，真的晕了，虽然是装的.......
可我还是当上了这个皇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位啊......”
秦桧吐掉嘴里咬着的稻草，坐在宋钦宗的旁边，此时的他已经深陷故事其中不能自拔，自然也忘了君臣之道。
宋钦宗没有在意，侧过身子看着秦桧若有苦思的样子，继续说道：
“此时的大宋连年征战，国虚兵弱，又逢天灾人祸，百姓苦不堪言。
这个国家就这样交到朕的手上，朕每次在朝堂之上，看着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臣，自私自利，各怀心思，明争暗斗。
试问又有谁是真正为这个国家。”
听到此，秦桧发问：“那皇上既然知道，为何不从新整治朝堂，整兵备战呢？”
宋钦宗笑了笑，看着秦桧如一种看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一般，言道：
“杀，是朕昏庸无道......
不杀，是朕懦弱无能.......
战，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不战，城池丢失，家国受辱............
文臣不能献策，武将不能安邦，让朕能何为？
朕接手这个天下不到一年，把你们这些奸臣贼子都杀没了，难道这大宋朝堂就朕一个啊。
活总得有人干吧，这么大个摊子总得有人支撑......
要不，秦小兄弟，你来做这个皇帝如何？”
秦桧忙把头晃悠得跟拨浪鼓是的......“臣不敢，臣惶恐，皇上可别逗微臣了。”
“有何不敢，朕就比你多了个有皇位的父亲而已。”宋钦宗道。
秦桧听了这么多，感觉只有这句是真真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为何知道我与康王密谋之事，您还准允康王做这个河北大元帅呢？”
宋钦宗听到秦桧这般问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臣弟离开，还能保留这大宋最后一丝血脉，也不至于赵氏灭族，给这大宋留下一些火种吧。
总不至于全都交代在朕的手里吧，那朕都无言去见下面的历代先皇们。
好啦，朕走啦。
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果然舒服多了，谢谢你，秦....秦小兄弟”
这称呼直接让秦桧懵了：“敢问皇上，为什么要告诉臣这些？”
已经行至狱门的宋钦宗听到秦桧如此发问，转身回首，微微的笑了下：
“因这普天之下朕有好多探子，每次回报，朕最喜欢听你的事情，觉得小兄弟，绝对是这个天下最妙的妙人。”
说完，李彦过来迎接，引路出了天牢。
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桧.....
这是闹哪样啊，前一秒还死囚呢，这会就皇帝老子亲自陪坐，还给讲故事，这算不算受宠若惊......。
秦桧坐在草堆上，还在想着刚才皇上的话语，就连皇上走了，他都忘了起身相送，深陷那个故事里久久不能自拔.......
这个宋钦宗确实如后世历史上写的那样没有作为........
但绝不是昏庸无道...........
只是..........他也无能为力吧......
也是一个可怜之人，甚至还有些可爱......
出去后，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天牢外
晚霞挂于天边，宋钦宗抬头看了看日落，道：
“朕已经进去这么久了么...天都些暗了.....
朕真的是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都有些疲倦了。
李彦啊，以后不要在为难这个小兄弟了，好生照料着。”
说完扔下一脸不解的李彦，先行走向皇宫所在的地方，用仅有自己能听闻的细语，说道：
“这个小兄弟果真如天师所说，这天命之人，果然是个妙人......哈哈哈哈。”
而此时狱中的秦桧还在念叨着：
“我和皇上的区别就是..........
他比我多个有皇位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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