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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夺魁(2)


  “因为你同我,都必须赢!”

  我抬手拂落身上的花瓣,“碧芙馆的胡姬,畅意楼的波斯舞娘,天香楼更是每个月都会从江南采买水灵鲜活的女孩子。而绮红楼近六年来,只靠绯红衣一人,其他姑娘都是些残花败柳,无人问津。今时不同往日,靠一位红姑娘揽客,怎比得上外头各色新鲜花样?绮红楼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可偏偏的,眉姨虽然流落风尘,心中却有股侠义在,从不逼良为娼,若遇到被拐卖来的女孩子,不但不强迫她们,还会资助银两送她们回家。这自然是好事。可绮红楼日渐式微,楼中十几位姑娘还得靠眉姨你吃饭。若不靠花魁大赛扳回这一层,两年之内,绮红楼就要易主了。”

  “我的事情你都说中了。”眉姨起身,将挂在廊下的黄莺儿摘下来,拿一块点心掰碎了,投给莺儿吃,“那么姑娘你呢?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何要沦落风尘?”

  我泠然一笑,“因为我要让妙惜音输,让相思楼一败涂地!”

  眉姨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感到意外,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堇娘隆起的小腹。

  “去年冬月,堇娘入相思楼弹琵琶,卖艺不卖身。可那妙惜音嫉妒堇娘的才情,竟然将醉酒的恩客引入堇娘房中,锁上房门,让那人玷污了她。”提及往事,堇娘肩头轻颤,即使过了六个月,她依然惧怕不已。我轻轻拍着堇娘的肩头,安抚她的情绪,“从那日起,我便发誓,一定要为堇娘报仇,余生尽我所能,免她的苦楚。此其一。”

  顿了一顿,我接着道:“稚子无辜。既然堇娘怀了孩子,我这个做姨娘的便要照顾她们。此其二。这两个缘故,不知眉姨以为如何?”

  “甚好。”眉姨焕然一笑,“既如此,青青姑娘与堇娘便是绮红楼的人了。稍后我会让账房封一百两银子送到你们房中,再拨一个丫鬟照顾青青姑娘。”

  “如此多谢眉姨。”我起身,微弯双膝向眉姨致谢,又道:“距离花魁大赛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如何行事,眉姨须听从我的安排。”

  “姑娘智谋过人,老身自当听从姑娘的吩咐。”眉姨凝眸望着我,“想必姑娘已有了计策?”

  我一句一句缓缓道明,“这一,请眉姨放出消息,说何青青姑娘替代绯红衣,成为绮红楼的头牌;二,找来六街十二巷的闲人,告诉一半的人,何青青姑娘极美,告诉另一半人,何青青极丑;三,告诉来这里寻欢的恩客,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青青姑娘登台献艺,仅此两天。另外劳烦眉姨找来裁缝,为我裁制五色罗裳,红裳要艳入骨髓,极尽媚惑,绿裳要似春深波渌,我见犹怜,黄裳似秋容澹澹,明静典雅,白裳似梨花微雨,月下溶溶,紫裳似空谷幽兰,欲见不见。每一套罗裙都要有配套的轻纱遮面。”

  计议已定。从这日起,我与堇娘便在绮红楼住下。堇娘的肚子已越来越大,不能继续用生绢缠束,楼里的姑娘们都是过来人,对堇娘的遭遇闭口不谈,还每日送来新鲜的水果、点心,让她安心养胎。

  十五那日,绮红楼刚刚掌灯,便有客人登门。到人静时分,楼里已经人满为患,所有的雅间、桌子全被客人们包下。眉姨照例请绯红衣登台一舞,给客人们喝酒助兴。

  我站在二楼,推开窗户,遥遥观望楼下的动静。绯红衣的舞如红梅绽雪,凤落九天,的却让人惊艳。不过,这就像吃山珍海味一样,偶尔吃一次觉得新鲜,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也就腻了。绯红衣的舞也是如此。楼下的客人们显然观看了多次,一舞毕,稀稀落落撒了些铜钱到小厮的螺钿里,几个豪阔的客人打赏了银子,余下的便翘首四望。

  灯火通明,楼里充溢着酒香、脂粉香,姑娘们鬓贴花黄,髻插金翠,一个个花枝招展,生怕落了人后。而这样花团锦簇的热闹,在初夏闷热的天气里,越发让人觉得焦躁。

  我知时机已到,示意堇娘奏乐。悠扬的琴瑟响起,空灵飘渺,似弹奏在天际。十六个白衣白裙的少女雁翅两行,迤逦下楼,每一个少女手持花篮,将粉色的花瓣洒满空中。我穿着湖水碧的罗裳,轻纱遮面,黑发似瀑布垂落腰际,疏疏几条银色丝带点缀,飘然走在花雨中。

  我登台,怀抱二十五弦的箜篌坐定,轻柔的落指,奏的是: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余音袅袅之处,轻声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吸取少年时。花开值折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曲毕,楼中鸦雀无声,仿佛能听到树叶在秋风中飘落。我起身,在白衣少女的引导下,转入幕后。身后,铜钱洒落似暴雨忽至。

  一夜之间,整个雍都都知道绮红楼有位青青姑娘,慕名登门的客人越来越多,即使平常的日子,绮红楼也人满为患。客人们时常翘首望着楼上,期盼能看到我的姿容。然而我每次献艺,依旧带着面纱。坊间关于我容貌的流言越来越多,有的说我貌若天仙,有的说我貌似无盐,甚至有画师根据自己的揣摩为我画像,每一个都说是根据我的真容描画。雍都这场花魁大赛渐渐变成我的独秀,街谈巷议,都离不开青青姑娘。

  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转眼来到八月,堇娘的肚子越来越重,白天炎热,时常整日待在房中避暑。只到了晚上,凉风习习,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在后院散步。在外漂泊多年,她对我虽改了称呼,但坚持要分清主仆,我只好由着她唤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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