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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圣旨


  青荷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吞回去,云韶叹道:“你跟我多久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青荷道:“是……奴婢是想说,小姐还是要多顾自己,您的身子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停少爷,也难怪世子这么生气……”

  “嗯?我哥还做了什么。”

  青荷立即闭口,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欠身退下。

  云韶皱紧眉头,一个秋露、一个青荷,今儿都怪怪的……

  她自然不知道,就在她被送回府上时,有个不长眼的下人挡了道,世子一脚踹开他,还让人将他拖下去,重打三十棍发卖。世子这样雷霆震怒,对府上下人们是一个巨大威慑,就在刚刚传回信儿,那人被打成残废,撕了卖身契撵出府去。下人们噤若寒蝉,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世子迁怒,而且世子还发话,不准让这些事儿飘进一星半点到小姐耳朵里,他的话现在就是圣旨,所以青荷自知说漏嘴,也不敢再多语。

  “小姐!”秋露再度进屋,“端王爷来了!”

  *

  容倦来得突然。

  他听说云韶坠马的事就立刻赶来。当然,毫无疑问的带上目前最好的大夫——温子和。

  温子和一脸苦相,他今天和几个同僚约好去吃花酒的,结果被端王一句话传回来,苦兮兮的当牛做马。在踏进平南侯府的前一刻,他还在骂容倦见色忘友云云。

  “行了,人若无事你就走。”

  容倦顿步,正前方,云深负手而立,站在回廊下。

  他今天穿着一贯的玄衣,面沉如水,即便没有动作,人往那儿一立就有千军万马的气魄。

  “端王爷。”

  “云世子。”

  四目相对,又有无形的气压在二人中间凝练、徘徊。

  温子和脚底抹油,只想从这可怕氛围中逃走,容倦静静注视片刻,问道:“云韶如何。”

  问到这句,云深脸上柔和一瞬,道:“无事,我已让胡院判看过。”

  胡院判那医术,容倦是信不过的,不过他也不明说,只道:“既然如此,请世子让道,本王想亲自看看她。”

  二人对视良久,云深才退开一步:“请。”

  错身而过时,容倦听到那人阴冷的嗓音:“好好照看她,再有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他回头一瞥,云深已扬长而去,挺如标枪的肩背似出鞘利刃,容倦眯了眯眼,只觉这个人他看不透。

  幽篁院。

  云韶听到容倦要来,诡异地想从床上爬起来梳妆,可惜她被马儿惊得更呛,全身散架的后遗症根本容不得折腾。秋露求爹爹告奶奶的好不容易让她停下,这时脚步声近,人已到了门边。

  “别……先别让他进来!”云韶遮住脸,吩咐秋露前去挡驾。

  容倦刚巧听见了,两道墨眉一凝,便见秋露走出来,好不尴尬挡在门口道:“这个、王爷,您也听见小姐的话了,还是请回吧……”

  眉头拧得更深,人却分毫未动。他轻轻扫了眼秋露,秋露顿觉一阵压力迫来。

  “让开。”淡淡两字,却如携裹雷霆之威,偏又没那声势浩大,只于无声处逼人。她暗自叫苦,垂着脑袋往屋里瞧望去。

  云韶拥着锦被,轻咬嘴唇很是纠结。

  不知怎么搞得,一想自己要以这副模样见他,心里就别扭的很。明明以前在悬崖底下、坤宁宫里,还有昨天那间小楼阁,更加落魄、更是难堪的模样都被他瞧见过,可那时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反而扭捏起来。她自是不知这是因为赐婚的缘故,皇帝的圣旨虽没下来,但她知道是他,这心态上的微妙变化,非当事人难以体谅。

  抿着嘴唇,云韶说道:“我没事,容倦,你先回去吧……我乏得厉害,过两日再去找你。”

  门外。

  听到这个答复的端王爷面色如常,他既没离开,也没强闯,淡静的脸上窥不出半分情绪:“好,你歇着吧——本王在这儿等。”他语调平淡,可话里坚定不容拒绝。

  云韶头疼闭眼,她就知道这容倦没那么好打发。

  秋露不敢跟这位爷锣对锣鼓对鼓的正面对着,脚下一抹偷溜进屋,她走到小姐身边劝道:“王爷这么在外面站着,被人瞧见不太好……小姐,不如您就见见他吧?”

  云韶睨她眼,想说什么又忍下,她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拿那些“反正最糟的样子都被看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之类的话安慰自己,好半响才鼓起勇气道:“那你进来吧。”秋露悄悄松口气,退到一旁。

  外面,清隽淡漠的脸上浮起一丝满意,容倦径自走进去,看见她披头散发靠在床头,脸色有些苍白,樱桃小口也失了血色,好在那张小脸没落下擦伤,否则——他眼一眯,唤道:“温子和。”

  “来了来了!”温太医赶忙背着药箱进来。

  望闻、搭脉、观形、诊断。一系列程序走完,温子和道:“没什么大碍,经脉顺畅、气息也平稳,脸上看样子没伤着,那就不会留疤。嗯……就是这右臂碰到筋骨了,要好好养一阵。”

  “伤了筋骨?”容倦从那大一堆话中提炼出这个信息。

  温子和白他一眼:“是动了筋骨,不是伤。也不是大事,有我在,最多半月就好。”

  容倦迟疑道:“半个月,会不会太久?”

  温子和冷笑两声,只想拿药罐砸醒他:“半个月还久?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说过,没让她躺三个月就算运道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想被好友气死,他抓笔写了药方教婢女拿药。

  云韶感受到那道清冷的视线一直停留脸上,咬咬唇,还是扬脸,看他:“真没什么事,你、你不用担心。”

  容倦凝视着她,幽寒苍冷的眼眸深邃如海,他忽地探出一根手指,在她左边脸侧轻轻一抹:“我知道。”他的指腹和人一样冰凉,蹭到脸上叫云韶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躲。可她忘了自己是伤患,这一牵扯伤口发作,疼得龇牙咧嘴,顿时弯下身。

  容倦目光一变,想也没想的顺势坐到床边,一手扶住肩膀,一手绕过她后背,将人圈在自己怀里。秋露在后面看得瞠目结舌,想冲上去阻拦他这种“占便宜”行径,但记起眼前这个人是谁,又有些不敢接近。她在那儿纠结踟蹰,温太医倒是习以为常,还能好心的提醒一句:“她伤的虽不重,但也不能剧烈活动,你们悠着点啊~”

  剧烈活动——这话瞬间让人想歪了,云韶脸烧得跟天边火烧云似的,低声轻斥:“放开我。”

  容倦没听,只道:“别乱动。”

  云韶小幅度扭了两下,也不敢再动,身体的反应最是诚实,她动一下,就痛。比起痛,她宁可卧在某人怀里,而且真说起来这人身上清清凉凉的,靠着也很舒服……

  容倦见她老实了,满意点点头。

  “对了,温太医!”怀里人突然迸出这么一句,随后那张小脸充满喜色:“我弟弟云停也受了伤,能否请温太医前去看看。”

  温子和的医术比府里那些府医不知高到哪儿去,他给云停看伤的话她也放心了。云韶打着这个主意,两眼亮晶晶的盯着温子和,温子和被看得毛骨悚然,第一时间去瞅容倦。

  容倦不悦地略侧过身,挡住云韶看温子和的视线,道:“既然郡主开口,温太医就辛苦些,替她跑一趟吧。”

  我、他、娘——温子和差点一句粗话飙出。他今天跟人约好了温香软玉享受一番的,被临时拖来当苦力也就罢了,刚才明明说好只看云韶,结果这会儿又钻出个云停?

  果然,在美色面前承诺都是屁话!

  他极不情愿站起来,极不情愿的走出屋,再极不情愿的跟着秋露过去……

  云韶疑惑道:“温太医好像不大对劲?”

  容倦淡淡道:“不用管他。”他调整姿势好让她舒服些,忽地瞅到身下床榻,眼光闪了闪,低笑一声。云韶莫名望他,大夏的端王眼角轻弯,目中噙着两分促狭的笑意,“这张床,倒是第二次了。”

  云韶一愣,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他重伤被人追捕,她就把他扒光了藏这床上。

  咳咳……

  她眼珠子不自在的转了转:“你还记得啊……”

  容倦认真道:“永不会忘。”

  谁要你永不会忘了,这种窘迫的事情忘得越快越好好吗?云韶心里腹诽,嘴上岔开话题道:“那你……你那时候怎么会到这儿来,还跑到我院子里。”说完她就后悔了,当时的情况是周延峰这个南衙禁军统领亲自追捕,又是领的诚王命令,而且他身上还负重伤,怎么看怎么是出秘密。她这样大刺刺的问出来,万一戳到什么不该戳点怎么办。

  然而事实证明她多心了。

  容倦凝视着她,目光渐渐柔和:“真想知道?”

  云韶犹豫了,可他的眼睛很好看,幽如深潭,就像有致命的吸引力,叫她迷迷糊糊点下头。

  “好,我告诉你,那天,是我一位故人的生祭。”

  “生祭?”

  “对。”容倦嘴角笑意渐渐淡去,“她的身份特殊,我不能公开祭拜,便到她生前的地方,也就是宫里暗中行事。哪知被叶泰的人发现,一路追逃出宫。当时进平南侯府,纯属意外,遇到你,就更是意外的意外。”

  云韶想到当时情形,也不由一笑。她想着容倦的话,听起来似乎和皇宫有关,但什么人他想祭又不能公开,还得偷偷摸摸去?生前的地方……皇宫……云韶把和他有关的人一列,很快找到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她试探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长辈?”

  容倦也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快,稍作沉默,点头。

  云韶轻舒口气,肯定道:“容妃娘娘。”

  容妃是他的姑母,侄儿拜祭姑姑天经地义,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而且他那日为了隐瞒身份,宁可躲到她闺房,右臂受了重伤也不肯医,想必有极大隐情。云韶自问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也知道有些事不该问也问不得,可不知怎地,事关眼前这个男人,她竟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容倦听她道破,未置言语,其实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他真的半点不愿回忆。只看云韶那双灵动的眸子扑闪扑闪,明明满是好奇与追寻,却又顾念着他不愿表现的太明显。他忍不住贴近两分,看见那双透亮的眼睛掠过惶乱,眼底笑意更深:“没事,你若想听,我慢慢说与你。”

  “好啊——”云韶话落,金菊急急匆匆进来。

  “小姐,快,圣旨来了——端、端王爷?”她傻站在那儿,完全没想到自家小姐会靠在端王爷怀里,两人还挨得那么近。等等,端王爷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云韶听见圣旨便正了容色:“你先出去,我马上来。”

  容倦墨眉微敛:“你要去?动得了?”

  “动不了也要去。”这道圣旨很可能给她和容倦赐婚的,当今皇帝看似宽厚慈祥,其实心底狭隘,喜怒莫测。他一面希望自己爱重的臣子晚辈受他荫庇享受他赐予的荣宠,另一面又希望他们知道进退分寸,不会恃宠而骄。所以今天这道圣旨,她必须亲自接,即使有坠马可以作为借口,她也不能用。

  容倦清楚她的坚持,也不再劝,他长身立起,站在榻边道:“我与你同去。”

  *

  王德海坐在平南侯府正厅,满面红光的和平南侯老太君两人寒暄着。

  一杯茶水吃干净了,云天峥见机问道:“王公公,请问是个什么事儿啊,能劳驾你走这趟?”王德海是皇帝身边的近侍,非要事不会出宫。能让他亲自送的旨,肯定非同一般。

  柳氏带着两个女儿坐在下面,心里也猜测着是不是皇帝又给侯府什么赏赐。

  王德海笑着吃了块云片糕,道:“侯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昨儿个中秋宴上,皇上不是都说了吗。”

  “说了?”云天峥一愣,见母亲妻女的眼睛都瞅到自己身上,顿时想起来,试探问,“公公说得,可是小女婚配一事?”

  王德海笑吟吟点头。

  云天峥和老太君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的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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