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六节 照顾
杜立鼎也是没有想到，光是凭借着杜立鼎这个名字，杨明东就已经收起来了他的倨傲之心。尤其是在听杜立鼎提起来森兰的公司规模之后，他更是表现的恭恭敬敬了。他的态度转变之快，就连杜立鼎都觉得惊奇，不过仔细想想，杜立鼎也有些明白了。
说到底，这还是森兰现在的规模导致的：杜立鼎刚才和他说的森兰今年的营业额目标是30亿人民币，其实并不是一个太过夸张的数字。游戏产业这个最大的业务几乎就可以占到这个数字的一半左右，再加上森兰今年准备开始运营的软件，已经已经在运营却不怎么赚钱的云服务，30亿人民币并不是一个特别夸张的数字。
可是这样的数字杜立鼎不觉得有什么，对别人来说，确实是无比的震撼。
毕竟，世纪之初中国的经济还是有些太过落后了。而这个时代的民营企业更是没有几个真正能够成气候的。去年一年下来，民营企业中营收最高的连想，也不过就是400亿人民币的营收而已，这样的数字看起来不少，但是实际上在全国企业当中连前三十都排不进去。
排行在前十位的那些国企，几乎个个营收都是联想的5-10倍，看看这样的差距，就知道这个时代的民营企业确实运营足够艰难。大部分的民营企业规模其实都不算特别大，想要成为巨头也没有那么困难。
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有日后庞大的不可思议的超级巨头。日后的国内市值最高的公司能够达到18000亿人民币，在这个年代是完全无法想象的：毕竟去年一年，国家财政收入才刚刚18000亿人民币，一个私人公司能够顶的上全国的财政收入？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30亿的营收在杜立鼎看来不算什么。毕竟见惯了日后的市场数字的惊人，他不觉得这个数字很令人意外。30亿人民币而已，放到未来的企鹅，大概也就是一周的营业额而已。
但是在外人看来，这个数字简直大的可怕。
其实游戏产业本来就一点都不小，在杜立鼎的记忆之中，就是靠着互联网业务，丁三石和陈天乔都曾经坐上过首富的位置。互联网产业客户众多，规模超大，利润超高的特点使得这个行业发展迅速，现在的森兰，差不多已经是全国百强企业中的一员了。
在规模上面，森兰已经相当可观了。
可以说，他们是走在了全国经济的前面——至于说全国范围内经济的整体腾飞，似乎要等到2003年之后，**大爷和萨达姆先后占据了美国的视线，才能够得以实现。
而在现在，自己的公司在大部分人眼里还真的是大企业。这也就难怪杨明东的态度会转变的如此迅速了：不是每个人在遇到了富豪的时候，都会有着顾家父女的想法，更多的官员们并不排斥钱，对于有钱人他们的态度也会很好。
大多数的时候，当官的和做买卖的并不是对立的关系，而是相互合作的。
杜立鼎在杨明东这里绝对是有钱人：去年一年，滏阳经济最好的区县财政收入才刚刚突破一千万，就是全区的生产总值，也不过刚刚突破8000万。全市十五个区县，这么算下来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亿左右的财政收入，森兰的利润虽然总体来算的话不算特别高，但是怎么也是超过了一亿的，光论收入的话，杜立鼎自己都可以算是富可敌市了。
想明白了这些，杜立鼎也就理解了杨明东的态度转变的速度了。只是对于这样的人，他在心底里面评价自然也是高不起来。这样的人也许算得上是颇为有眼力，知道该讨好什么人，然而这样的人和顾可兰性格相差太大了。
他们俩要是走到一起，非得出事不可。
不过杨明东是这样的人，倒也让杜立鼎的事情好办了很多。
“怎么能让你敬我酒，怎么说也没有这个道理。这杯酒应该是我敬你的。实际上，我还得谢谢你才是。”
既然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特别硬气的人，杜立鼎自然也就直接摊牌了。说着话，杜立鼎也从桌子上拿起来了酒杯，也想好了措辞。
“我听可兰说了，你们两家也算是世交，既然这样，杨哥你也是咱们的老乡，同在帝都，以后咱们也应该常来常往，多多照应一下才好。可兰跟我同学多年，我们关系很好，顾叔叔拜托你在帝都照顾可兰，可兰年纪小，不懂事，我也算是我替她请客谢谢您了。”
“你比我年纪还小呢。”
顾可兰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只是在座的几个人都没有理她。尤其是杨明东，此刻他可顾不上那么多。
杜立鼎的话说的颇为客气，可越是客气，杨明东的心也就越往下沉。他听得出来杜立鼎言语之中和顾可兰的关系颇为亲密，杜立鼎对顾可兰来说，可能不像是他想的那样，只不过是闺蜜的男朋友而已。
也许，杜立鼎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也说不定——虽然他身边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是成功人士有好几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这种可能，杨明东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实际上仔细想想，顾可兰一直都表现的对他不冷不热，这一次杜立鼎出面说话，还不一定是谁的主意。要是顾可兰一直拒绝他是因为杜立鼎，杨明东倒也觉得可以释然：毕竟他怎么都不如杜立鼎有钱，输给杜立鼎的钱，他不觉得丢人。
只是他自己都觉得有趣的是，他没有多少遭遇强敌的不安，反而更多的是对此无尽的好奇。
他很好奇杜立鼎到底和顾可兰的关系究竟怎么样？按理说杜立鼎好歹也是个公司老总，时间应该很是紧张，可是他却愿意抽出时间来帮顾可兰办事。他的态度似乎真的放的非常低，一点架子都没有。顾可兰说他们是高中同学，可是高中同学又哪里值得花费这么多心思？
也许他们的关系比想象的更加亲密——甚至于，杨明东还想到了森兰的名字。他们高中就已经认识了的话，不知道森兰公司的兰和顾可兰的兰是否也有关系？
这些疑问，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还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家里长辈走得近，我们也可以算是一家人，我照顾她是应该的。倒是杜总你百忙之中还有时间还要照顾她，对她还真是不错。”
只是，杨明东把疑问全都压下了。不该说的话，他也早就学会了不要乱说。对杜立鼎可能的心思他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却也还是装作不知道，打起来了太极拳：反正对顾可兰，他也就一直都玩的这手。
他可不打算就这样退缩——他可是在顾市长面前颇受赏识的，杜立鼎再有钱又能怎么样？
“你太抬举我了。”见他装傻充愣，杜立鼎也微微眯起来眼睛了，“天子脚下，谁敢说自己无所不能？我也不过是有几个闲钱罢了。而且可兰是个好孩子，她从来不会惹是生非。实际上我认识她以来，一直都是她照顾我居多，而不是我照顾她——从小到大一直如此，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哎呀，小孩子的事情了，你还记那么清楚干嘛啊。”
杜立鼎的话让顾可兰甩甩手，马上就开了口。她的这个态度，让杨明东都觉得一阵惊讶：杜立鼎这样的大老板的感激，别人想要都要不来，顾可兰竟然还觉得无所谓，完全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是真的亲密，还是顾可兰纯属傻天真。
“而且更重要的是，可兰也用不着别人照顾啊。她又不是傻孩子，自己能照顾自己。那些危险的场合她也不会去的。她基本上天天就在学校里面，别说危险的地方了，想听个演唱会，都想了好几次，一次也没去。”
这一次，李希盈在旁边开口说话了。杜立鼎心领神会，也马上就接口了。
“演唱会？什么演唱会？”
“哦，就是那个最近刚出专辑的歌手，她的演唱会要在bj开唱。现在演唱会票价炒得很高，而且还挺不好买。我本来想去看的，但是想想歌迷挺多，说不定到时候也会有些乱，还是算了。”
李希盈突然提起来这个，也有些出乎顾可兰的意料，不过既然说起来，她也就顺口答应着了。
“那个新加坡的歌手？”听到这个名字，杜立鼎也是楞了一下，他自己不是很关心音乐，对于这些音乐人的名字也记得不多。像是周结巴那样红极一时，长盛不衰的他倒是还有印象，可是其他人就都一般了。
不过现在倒是也有其他的歌手红极一时，只是杜立鼎没有留意过顾可兰的音乐品味，听她说起来这个，也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顾可兰，“你喜欢她的歌？我怎么不知道？”
“你以前也没有问过啊。”对此，顾可兰只是耸耸肩，一脸的无辜，“你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你公司的那点事情，对其他的你还知道什么？”
“杜总工作忙嘛。你要是想去听演唱会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去。”杨明东抓住了机会，也再次开口了。
“何必那么麻烦？”杜立鼎抬起了头，望向了李希盈，“既然这样，那何必再等到过几天？咱们不如今天就听听她的歌怎么样？”
“今天怎么听？”顾可兰也是愣了，“你有她的cd？”
“你等着就好了。”
对此，杜立鼎并没有多做解释。李希盈却笑盈盈答了一句，站起来出去打了一个电话，就又回来聊了起来。几个人海阔天空的说着话，不到十分钟，她就接了一个电话。
“好了，事情办妥了——可兰，你不必再去演唱会听她唱歌了——我刚才打了电话给她的公司，她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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