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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祁钰”

        “我叫阿玉,姐姐~”

        脑海中两道声音交融在一起。

        辛芜猛地站起身来,磕碰到身体也不觉得痛,迈出两步,顿住了。浑身止不住战栗着,眼眶渐渐泛红,眸中升起一抹狂热。

        天啊!他竟然是!不会吧!竟然是他!

        这几天奔波劳累,只觉得祁钰长得十分意外合眼缘,没怎么把这人放在心上。一路漂泊,际遇不断,再加上宫里的事已经让她缓不过来。

        此刻,她才认出来这位故人——故去之人。

        辛芜蹲下身子,失声痛哭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

        辛芜听到头顶的声音,止住了哭泣,抽噎着,打了个嗝,惹得鱼娘一笑。

        鱼娘刚刚还在屋内做针线活儿,见着沈大人进来,说是听到小厮禀报,辛姑娘在屋内嚎啕大哭,像是遇着伤心事了,便打发她过来安慰。

        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美人垂泪,谁不心疼。

        辛芜被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抹泪珠。

        “我不喜欢哭,只是刚刚忍不住。”辛芜有些别扭地解释道。

        鱼娘柔柔一笑,表示理解,扶着她在桌边坐了下来。

        “姑娘,遇着难事了,可以与我倾诉一下!这样心情会好很多的。”鱼娘宽慰着,伸手帮着擦了下面颊地湿痕。

        “谢谢你!鱼娘,还有多谢你帮我上药。”辛芜诚恳道。

        鱼娘客气表示,都是应当做的,有些疑惑“上药”是啥?不过理解哭懵了的人,可能思绪不是特别清晰。

        “不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辛芜脑中记忆翻腾,而鱼娘讲了许多宽慰的话,没得到回应,便也安安静静地不出声了。

        辛芜回过神来,对着鱼娘道:“鱼娘,多谢你我没事了!”

        “这就对了,凡事想开点。只要完好的活着,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鱼娘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还让辛芜不要起身相送。

        辛芜目送人影消失在黑暗,眼中仿佛被血色填满。良久,才呢喃重复了鱼娘的那句话“只要完好的活着,便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夜,辛芜做起了噩梦。

        她躯干四肢被小孩死死地咬着,他们满脸血痕,只是不要命地撕扯着她。

        喉咙仿佛被一双大手掐着,快要窒息的时候,她破梦而出,大口大口的地喘着粗气,躲在床角,大呼“影,影…”像是想起了影卫已经死了,她脑中那根弦崩紧,不小心摔到了地上。

        一夜无眠,她欠了那么多人命,活生生的,因她消逝的生命?

        她小时候,母后最宠她,养成了她顽劣的性格,对伺候的人很严厉。捉弄起人,根本没考虑过后果,直到有一次,她将一个侍从推倒,血流了一地,她还在开心大笑。母后让人医治了侍从,小惩大诫了一番,她变得更肆意妄为。

        服侍的人变得更顺从,却也更害怕她,她浑然未觉。母后也照样宠着她,给她送最想要的小兔子,送最听话的宫人,自那以后,她犯一丁点小错,便会被严惩,母后亲自打她板子,她才知道原来被打,是很痛的,流血更痛,即使被打的皮开肉绽,她依然我行我素。

        就这样一直被打,那个宫人一直贴心的伺候她,她宠的宫人肆意横行,得罪了贵妃娘娘,被当做立威的幌子,活活地打死。母后还给她端来了自己的宠物兔,烤得金黄酥脆……那时候,她泪流满面。才知道生命的重要,才知道身为王族的可悲!

        用鲜血才能唤起她那高高在上地同为人的人性,多么恶心!

        ……

        辛芜看着阳光升起,听着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她要等祁钰回来,便坐在门口。

        众人看着她有些不解,明明昨日还是好好的,今天就跟丢了魂一样。

        鱼娘只感叹二人关系极好,惹得沈子安侧目,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三日,辛芜因着没休息好,连夜发起了高烧,吓坏了沈府众人。

        夜幕降临,祁钰风尘仆仆的进了沈府。听说了辛芜的情况,一口水未喝的进了她的厢房,连夜看守,满眼血丝蔓延。

        辛芜只觉得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令人安心。

        沈子安看着二人互相依偎,闻着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只拧着眉头,让鱼娘给祁钰送金疮药,便出去了。

        “祁公子受伤了吗?”鱼娘疑惑道。

        “小伤无碍,多谢诸位替我照看妹妹,在下感激不尽。”祁钰怀里枕着个高烧的病人,不好起身,只作揖行礼相送,眼中盛满了隆重的意味。

        鱼娘看着面庞有些沧桑的男人,有心帮忙,却不敢惊扰。忙前忙后,收拾了妥当,才离去。

        看了眼依偎在祁钰怀里的人,她不由得暗想:这二人真是兄妹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

        夜里,药喝多了,有些利尿。辛芜起身,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丝丝血腥味,还有面前不修边幅的面颊,有些怔忪。

        下了床,看着坐在床头的男人。她是急得慌,还是憋着不忍,叫醒了因劳累沉睡的祁钰。

        祁钰意味不明,问道“所以,你这是让我陪你去净房?”

        辛芜小脸一红,看了眼床下的恭桶,以及外面沉沉的天色,纠结一番。牵起了祁钰的手,向外走去。

        祁钰起身,扯到身上伤口,脚步踉跄了一下。

        辛芜顿住,察觉不对,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祁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牵起一抹笑容,回答:“没事,腿麻了!”

        看着走在前面,推门而出的辛芜,他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祁钰在净房外面等了很久,等到他都快晕倒了。

        “阿钰,走吧!”辛芜满脸尴尬。

        “你想起我是谁了?”祁钰上前一步,目光炯炯,问道。

        “咱俩毕竟同生共死过,我还不至于这么没良心。”辛芜抹了抹鼻子,有些心虚,虽然确实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日,辛芜精神满满,祁钰却病倒了。

        府医妄图脱掉祁钰的衣服,却昏沉不清后,还处处防备的杀招镇住。

        屋内一众男丁都无法,最后还是沈子安搭了个绳子,费了好大功夫,将他捆住。

        转眼一看,那个初见惊鸿的女子,此刻正没心没肺的拉着鱼娘学刺绣。

        辛芜发誓,她真不是不担心,也不是冷血无情。毕竟这是生死与共的故人,但是当她看到昏迷了的祁钰,都能下意识反抗,打趴所有人,她就觉得这家伙铁定死不了,彻底放下心来。

        “姑娘,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你哥哥!”鱼娘问道,语气和善,同样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自然也带了些调笑。

        “看起来能打死两头牛,应该用不着我担心。”辛芜甩了甩脑中的思绪,认真学习着。

        突然间反应过来,指着屋内,问鱼娘:“你说他是我哥?他这么跟你说的?”

        鱼娘笑道:“真是他亲口说的,那天早上过来给沈大人拿了些银钱,口口声声说要有公事,将你托付给沈府两天。”

        辛芜满脸纠结,自问道:“他难道回来就想当大哥?”

        鱼娘指了指辛芜绣的不对的针法,语气和善,调笑道:“还别说,你俩像两尊活神仙,长的都好看,但是却不怎么相似。”

        辛芜沉默,纠结了半天,问道:“你觉得我们像兄妹吗?”

        “不像,像情人!”鱼娘咬了咬线,对着还没绣出半个字的帕子,好笑着。

        辛芜想了想,救命之恩,只有以身相许,怕是只有这条路能走了,开口认真道:“实不相瞒,里面的人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他妹妹。只不过是他救了我,才以兄妹相称。我倒是想,以后以身相许还了他的恩情!”

        鱼娘有些吃惊,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如何作答。

        反倒是一旁趴着没事干的吴月,怼了一句。

        “虽然你长的很好看啊!但你有没有问过人家的意见,别以为你长的跟朵花似的,人人都想娶你。只不过是救命之恩,你还想挟私报复!人家好心救你,你却赖上人家,你这叫恩将仇报!”

        鱼娘听完,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表示佩服。

        辛芜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多嘴多舌的某人。扯开笑容,道:“反正我是有办法让他娶我!倒是你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吴月冷哼一声走开了。

        待众人走后,辛芜走了进去,看着祁钰的睡颜,眼神微亮。

        见多了歪瓜裂枣,看这个如玉姿容真养眼。

        祁钰起身,看到的便是眼前的画面,女子一身绸布素衣,在做着针线活儿,桌上晾着一碗药汤,大抵是最温暖的事情了。

        “你醒了?”辛芜笑着,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端过碗吹了吹。

        这可是连她父皇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她跟她老爹结了化不开的仇,都是得过且过,再关心也忍着,变得不习惯去关心了。

        祁钰喝着药,看着一脸凝重地辛芜。

        “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辛芜勾唇,凑上前,笑道:“那我就说了!”

        祁钰下意识偏过头,有些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妩媚,“嗯”了一声。

        辛芜眨了眨眼,笑道:“祁钰,我愿意以身相许。”

        “噗”地一口药汤,淋了个满面。辛芜咬牙切齿地盯着始作俑者,不知是害羞,还是心虚,目光躲闪。

        祁钰放下空了的药碗,用擦了擦辛芜的脸蛋,然后在她的目光中,极其淡定地躺下去,盖上了被子,转过身,一起呵成。

        只留下一句——“我睡了!”

        辛芜愣了愣,只僵着身子走了出去。

        却不知道,在她走后。本应该好好躺着的祁钰,起身,来到桌前,从旧衣服里掏掏捡捡拿出了笔和纸。

        歪歪扭扭地写到——师父,我找到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了。原来她叫辛芜,她说想和我成亲,我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她开心就好,所以我不当你徒弟了。

        写完,又觉得有些绝情,便藏在了袖子里,没有立刻寄出去。

        他入的这个门派,是个修仙的门派。区别佛、道,说好听点就是虚无缥缈,说难听点的就是空口白话。佛、道好歹强身健体,他这个仙家门派早已经败落了,学本领全靠——悟。

        目前门中只有他师父一个人,早年这个师父救了他的命,他便坑蒙带哄的拜入了这个门派,后来才知道他要接手这个门派,就得终身奉献给这个门派。断情绝爱,一心悟道修炼。

        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门派人太少,怕人因私忘公,所以定下这个铁律。

        山上的某人打了个喷嚏,拿出手绢擦了擦。

        祁钰你真相了!

        至于杀手阁榜上第一,那就是他挣钱的法子,毕竟要养活一个门派,还要大海捞针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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