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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冬季,屋外飘着雪花,地上铺了厚厚的雪层,夏裳担心严星文夜间会着凉,于是给他盖了两层被褥。

        天快亮时,夏裳已经在灶房忙活着为严星文准备早食。

        屋外的冷风刮起地上的雪,她担心严星文会踢被子,于是前往屋子看看他的情况。

        屋门半掩,有人坐在屋中,夏裳往里看了眼,严星文还在熟睡,杨萧晚坐在桌边看着铺上的人。

        夏裳正准备进屋,耳边传来个女人的声音,“你当初将他从火场带出,便是知道他的身体承受得住我残缺的魂体,是么?”

        夏裳脚步僵在原地,她又朝屋中看了眼,但是根本没有女人。

        疑惑之际,她又听见女声说道:“不会叫哥哥失望的,等他魂体死去,这具身体便是我的。”

        一个女头就这么出现在杨萧晚身侧,那个头发凌乱,脑袋凹陷的头颅靠在杨萧晚肩上,忽然,女头一转,泛黄的眼睛盯着屋外。

        “怎么?”杨萧晚问。

        女头死死盯着屋外,“方才屋外有人。”

        杨萧晚往门边看去,满天白色被风吹得没有落处,门一拉开,雪便跑进屋内。

        灶房传来切菜声,杨萧晚抬步走去,夏裳正站在灶台旁准备烧菜。

        夏裳动作一顿,微微抬起眼睛朝外看去,无疑是撞上了杨萧晚的视线。

        她正慌张时,屋子那头传来了严星文的哭声,想来那孩子又噩梦了。

        夏裳放下手中菜刀走出灶房,恭敬的唤了声“公子”,杨萧晚没阻拦她,侧过身子让出了身后的路。

        白日间,夏裳替严星文挑着今天要穿的衣服,如今是雪天,厚衣裳是必不可少的。

        女人前几天上街时买了串流苏,她本想着留着自己用,可替严星文穿衣时,她发觉严星文的脸庞过于秀气,她想了想,最后决定将流苏盘在严星文的发中。

        杨萧晚进屋的时候,坐在镜前的小孩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杨萧晚注意到了他发中的流苏,好笑问道:“女孩带头上的东西,你带做什么?”

        严星文用手碰了碰发中的流苏,笑问:“夏姐姐给我带上的,不好看吗?”

        杨萧晚朝镜中看去,严星文的脸蛋很是白嫩,一串红色流苏挂于发中更加凸显了他脸蛋的白净。

        严星文扯着杨萧晚的袖子,“带我去街上,我想上街。”

        他笑容灿烂,偏偏杨萧晚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杨萧晚并不配合的说道:“严星文,我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了?你怎么比女孩还臭美。”

        严星文微微低下了头,“我闷得慌,可不可以嘛。”

        杨萧晚不作声,而严星文则一直看着他。

        “现在。”

        严星文又笑了,没来得及与夏裳道别,起身就去追杨萧晚。

        雪天的街道是何模样,严星文已经很长时间未见过了,他正想着街上人来人往,想着孩子们嬉笑打闹,想着这些,他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了。

        等到杨萧晚停下步子时,严星文抬头望去,没有街边小贩,没有糖人糖葫芦,这里亦不是街道——

        ——几个孩子围在个雪人旁边捏着雪球,他们都穿得很厚,一眼望去和雪人一样又圆又鼓。

        有长辈站在一旁闲聊,偶尔会去看看自家孩子是否还在玩闹的队伍中。

        “去找他们吧。”

        严星文本是想着街上的场景,杨萧晚却带他来这里,他不解,问了句:“为什么?”

        杨萧晚好笑道:“不是你说闷得慌吗?”

        严星文紧张的捏着手,一步没动。见他这副模样,杨萧晚心中已然明白。

        “你以前没有玩伴?”

        严星文摇头,“从来只有照顾我的哥哥姐姐陪我玩,我父亲很少让我出去,所以我不会——”

        不会如何?不会交朋友?不会与人一起玩闹?

        杨萧晚弯腰捧起雪捏了捏,一颗雪球出现在他手上时,他举起雪球朝孩子们扔去。

        雪球落地,那几个孩子被声音吸引而扭头看来,只见严星文站在雪地中。

        领头的孩子将手中刚捏好的球扔向严星文,他这颗雪球扔得极好,准确无误的砸在了严星文身上,严星文没来得及用手挡住,不过还好,雪球砸在身上并不疼。

        他看向杨萧晚,有求助的意思,杨萧晚只耸耸肩,自顾自的走到树边抱臂靠着。

        “喂,你怎么不继续啦?快一点呀。”

        孩子们朝严星文呼喊着,严星文愣了片刻,也弯腰捧起雪学着他们的模样捏雪球。

        一来一回的扔着雪球,严星文和他们逐渐熟络。

        男孩们堆雪人,女孩就在一旁捏雪球。

        严星文混在女孩里本该十分突兀,可由于他的面容多了几分秀气少了几分硬朗,所以反而没让人觉得奇怪。

        雪地中的孩子越来越多,头上扎着红色流苏的却只有严星文一个。

        众多孩子中,那抹红尤其惹眼,他那身打扮,竟真有人将他认错为女孩。

        一个误会,众人皆笑,严星文听着他们笑得爽朗便也跟着笑,整片雪地充满了孩童的笑声。

        严星文与他们玩闹到了很晚,不知不觉间,雪地里只能看见他蹲在地上捏雪球。

        四周安静,已经听不见孩子的声音,严星文抬头看去,雪地空荡荡的,早已不见其他孩子的身影。

        他还想继续捏雪球,忽然间,他想起件事,回头看去,杨萧晚竟还站在树下。

        严星文玩了一天的雪,衣袖已经湿透了。

        他踩着雪跑到树下,听得杨萧晚说道:“衣服湿了,回去给你换件衣裳。”

        “回哪?”

        杨萧晚转身准备离开,又道:“回家。”

        严星文没跟上杨萧晚的步伐,他顿了顿,半晌才问:“回家?”

        “怎么了?”

        严星文用力的摇着头,他的笑意已经无法掩盖,“嗯,回家给我换衣裳。”

        这句话有些不对劲,杨萧晚思索了会,明白道:“不是我给你换,是夏裳给你换。”

        严星文并不作答,他边跑边捡起雪,捏成雪球就丢出去,趁着杨萧晚不注意时,他回身朝杨萧晚扔了个雪球,杨萧晚步子一顿,看向前面的人,“严星文,你胆挺大呀。”

        杨萧晚弯腰捧雪,严星文已经拔腿跑了,可惜他腿短,很快便被杨萧晚追上,几个回合下来,他无奈的接受着雪的洗礼。

        严星文跑不过杨萧晚,捏雪球也不如杨萧晚捏得快。他分明才是先扔雪球的人,可最后却因为不服气而喊了句:“哥哥才是小孩!”

        回到小院,严星文换完衣裳就困得睡着了,夏裳从屋内出来时将门轻轻关上。

        她表情不太好,见杨萧晚还在院内,她走了过去,说道:“公子,星文身体发烫好似生病了,我去买些药来。”

        杨萧晚沉默着,没有要回应的意思,夏裳见此,便自己离开了。

        这天之后,严星文生了场大病,大夫来给严星文看过病也开过药,但依旧不见转好。

        午间,严星文从梦中清醒,他脑袋昏沉,浑身上下都没什么气力。

        杨萧晚坐在桌边靠着椅背好似睡着。他眉头紧锁,看样子是梦见了不好的事。

        严星文抱起小袄走了过去,他将小袄披在了杨萧晚身上,披完后,又安抚般的轻声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这是夏裳对他说过的话,他常梦见过往之事,也常从梦中惊醒,每当他这样时,夏裳总会摸着他的脑袋说“没事的,一切会好的”。

        桌上,杨萧晚的黑色铜剑吸引了严星文的注意力,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触碰那把剑,指尖才触碰到冰凉的剑身,另一只手忽得压在了剑上,吓得严星文赶紧将手缩回。

        “我记得我说过的,不是你的剑,就不是你能碰的。”

        严星文不敢去看杨萧晚的眼睛,他低着头,完全一副认错的模样。

        现在还是冬季,外头还在下雪,屋里没有暖炉,所以不见得有多暖和。

        严星文从梦中醒来本就没穿太厚,他赤脚踩在地上,双脚冻得通红。

        一双手将他抱到椅子上坐着,看着对面的小孩满脸疑问,杨萧晚不省心的叹了口气。

        杨萧晚将身上的小袄披到严星文身上,拉过小袄上的绳带打了个死结,完事后,看着被裹成粽子的严星文,他满意一笑。

        严星文很无奈,他想活动手吧,奈何小袄裹得太紧,动了半天依旧没有半点挣脱。

        夏裳推门而入,身后还带一人,她解释道:“公子,星文的病情一直不见转好,我担心是着了鬼,这位医师懂些术法,很多怪病到了他这全都好了,我将他请来,想让他给星文看看。”

        严星文偷笑着看向杨萧晚,他这模样无疑是在说“让你裹这么紧,还不是得解开”。

        杨萧晚很不高兴,夏裳和医师都看着他,纵使他不乐意,还是得伸手解开自己亲手打得死结。

        严星文将手伸出,医师摸着他的脉搏,半晌,抬起眼扫了眼严星文,“你脉象正常,应不是着病。”

        说着,他打量起严星文,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从身后到身前,看完,脸色大变,又道:“你是着鬼了,是只厉害的女鬼,她缠上你了,所以你身体日渐虚弱。”

        严星文朝对面看去,杨萧晚淡定饮茶,关于医师方才的话,不知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依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一趟,缠着你的东西太厉害,需用厉害的灵器才可将其制服。”

        “医师有厉害的灵器?”

        杨萧晚开口一问,医师回应道:“算得上厉害吧,总之我先回去,拿上东西便来。”

        “是何种灵器?”

        医师回道:“能收鬼的呀,哎呦,等我来时你不就知道了吗?”

        “收了之后如何处理?”

        严星文难得见杨萧晚如此好奇,他一连串的追问着,医师也是耐心,又回道:“交给仙家门派,这种东西很危险,留不得。”

        医师出了屋子,夏裳忙去送他。

        严星文拢了拢小袄连忙捂紧,对于医师所说的着了鬼,他虽感到吃惊,但并未表现出害怕。

        “你不怕?”

        或许是严星文完全没表现出小孩子该有的情绪,所以杨萧晚才问道。

        “怕。”

        严星文又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杨萧晚,他似乎期待着杨萧晚出声安慰,可惜杨萧晚只顾饮茶。

        二人就这么对坐着,许久未言。

        天幕渐黑,夏裳一直等着医师的到来却始终没等到。

        她出了院子,想着去医师的店铺问问是怎么一回事,走到半路,路上的血迹引起了她的注意。

        血迹顺延一路,想要往前走去,就必须踩着血迹。

        夏裳壮着胆子前进,路上的血她只当是牲畜之血。

        路的尽头,有个东西在挡道,夏裳走近了看,整个人被眼前场景吓得跌坐在地——

        ——零碎的尸体被随意丢在道路两旁,阻挡了道路的是颗头颅,就是那个说着回家取灵器收鬼的医师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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