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红娘子

“皖殊婆子,你这好大的胆子啊！黑市中好久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了！”一红衣女子从天而降,赤足走到了老妪的面前。
若不是赤足,单看背影,和出手的红菱。萧瑾然差点以为是师姐千娇来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萧瑾然在女子的后面道谢,可也偏着头想看女子的真实面目。
红衣女子似乎知道萧瑾然的张望,半分没有回头的意思。“好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了！说是我救得你,倒不如说是你自己救下了自己！说吧,想要这老妪的命吗？我替你解决了她！”
“别……”
萧瑾然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熟悉而又不着调的声音。“媳妇儿你怎么站着？我不是说让你坐着别动么？”
知道是司马睿,萧瑾然立刻回头,捧起了恩爱夫妻的模样。端着一张爱极了夫君的脸,轻声道。“夫君你来的正好,我好像是惹祸了！”
司马睿在感受到身体中心蛊异样的时候,就果断告别了老孙头,连跑带颠的赶过来。看到萧瑾然没事儿,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竟是有些隐隐的愧疚,觉得不应该带她来黑市。再看萧瑾然面前红衣女子的架势,便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又调皮了是不是？”司马睿一面嗔怪道,一面握上了萧瑾然的手。“多谢姑娘救了我家娘子！”
这话显然是对面前的红衣女子说的！
红衣女子似乎并不领情,“不过是看在小娘子的份上,既是小娘子有人看顾,便轮不得我出手了！不过,你既是她的夫君,何故留她一人在此地？是你不懂这黑市的规矩,还是你并不在意你家小娘子？”
话说完,女子终于回眸。这次回眸,萧瑾然倒吸了口冷气。这女子包裹的严实。全身上下除了赤足之外,就留了一双眼睛。再细打量之下,竟是觉得,这人的装扮,与国师类似。
想到这里,萧瑾然一面催动点点去查看,这女子身上可有蛊虫。一面按下内心的恐惧,端着无害的笑容,与这人周旋。
“我家夫君自是在意我的,可姐姐教训的也对,夫君……今后你可莫要让我一人等待了！”
红衣女子,右手轻轻一甩。一道红菱击打在地上,瞬间卷起了地上的尖刀。接着,尖刀腾空而起,对着的方向正是司马睿所在的方向。
司马睿一个闪身将萧瑾然护在身后,自己也是腾空而起,接下了红绸击飞的尖刀,稳稳地握在了手里。
“姑娘这是何意？”司马睿皱了眉头。“在下十分感谢你救了我家娘子。可是这……”
“这老妪先前想要小娘子的性命,既是你是她夫君,我便要你来解决了这老妪！”红衣女子冷冷的看着司马睿。
此刻的老妪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怒视着红衣女子,愤恨的说。“红娘子,咱们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就为了这么一个雏儿,就要跟老身撕破脸皮？”
“你还知道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记得,为何这小娘子询问歌者是谁的时候,你不回答？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红衣女子突然眼中浮出了狠厉。
点点探寻下来的结果,让萧瑾然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人的装扮虽与国师相似,可是身上却没有蛊虫！但是让萧瑾然自己犯嘀咕的是,这红衣女子看似与这老妪是旧相识。
而且借着自己今日的多言,好似要将战线拉开。这一点让萧瑾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萧瑾然素来自我惯了,便是被利用也要心甘情愿的利用。
只凭借自己一句多嘴,就失了一个人的命,萧瑾然打心眼里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换句话来说,就是——杀人可以,别拿自己做挡箭牌！
想到这里,萧瑾然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与司马睿并肩。“看来,姐姐与这婆婆是旧相识！而刚才的歌儿也是您唱的！”
“那歌儿……小娘子可是喜欢？”红娘子听到萧瑾然的话,不由得问道。“你可曾在哪里听过这歌儿？”
“莫要回答这妖妇的妖言！”老妪见红娘子向萧瑾然示好之后,立刻出声制止。“我女儿就死在这妖妇的手中！”
萧瑾然一怔,随即笑了笑。“看样子,两位的过节不浅啊！这可不是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话,萧瑾然从司马睿的手中拿走了尖刀。再一次的放在了老妪与红娘子的中间。
“既是这样,我们也不便参与你们的事情。可是今日红娘子救了我是属实,这恩情,在下改日来报！”
司马睿也跟着萧瑾然应和。“下次来丰州镇,我再领你来拜访这位红娘子！”说完话,拉着萧瑾然就要离开。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歌儿你可曾听过？”
红娘子一抖袍袖,一道红菱立刻拦在了萧瑾然与司马睿的面前。而且红菱好似一面红色丝绸筑成的墙壁一般,拦在两人面前,攻不可破！
这样的情景,不由得让萧瑾然与司马睿对视了一眼。这样深厚的内力,实属罕见。且不说这红娘子武功几许,就说这内力,司马睿自己也是望尘莫及！
“别回答她！”老妪吼道。“她身上受过诅咒！你若说听过,她便要问你从哪里听过！你说不出来,就要死！你说没听过也是要死！你若是不回答,她一辈子也走不出丰州镇！”
“休得胡言！”红娘子显然气急,左手只是轻轻一抬,便将老妪掀翻在地。
一口血喷出,老妪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司马睿看了两眼之后,冲着萧瑾然摇了摇头,意思是说,这人已经没救了！
萧瑾然心中一边唏嘘,一边看向满怀着希冀看向这边的红娘子！“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可以不再受诅咒之苦？”
司马睿一怔,虽然对诅咒一事并不懂得,可是也知道司马家族,曾经也为大祭司的诅咒苦恼了很多年。若不是大祭司觉得自己帮错了人,竭力去弥补过错。可能现在司马睿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对于诅咒一事,司马睿不及萧瑾然精通。毕竟在万象山萧瑾然看了不少大祭司留下的书籍,而且玫娇仙人也不只一次夸她有天赋。
可是老妪刚才的话,让司马睿不得不为萧瑾然的安危考量。这诅咒能不能破,且先不说。就说这个红娘子,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甚是她的狠厉让自诩见多识广的司马睿,都从心底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毛骨悚然！
拉了一把萧瑾然,示意她要好好考虑。同时,司马睿也从腰间抽出了软剑。大战在即的势头,已经显而易见。
萧瑾然看着四周看热闹的人,对于老妪被红娘子一掌击出丝毫不在乎。也知道这黑市的人,大概都是见惯了生死。或者,本就长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肝。
“……”红娘子眼中有着希冀,可是却不言语,似乎在等着萧瑾然张口把世间最好的答案说给她听！
“这歌儿……我没有听过！”萧瑾然十分郑重的把话说了。司马睿一惊,立刻将萧瑾然护在了身后。
四周的人们,仿佛见惯了这种回答,也似乎知道了后续红娘子会怎么处理。纷纷转身欲走。
红娘子眼中也是装着震惊和惊讶。“你……你不知道为何会询问歌者是谁？”
“我听过类似的一首歌,歌词差不多,调子也差不多！但是绝非这一首！”萧瑾然眨了眨眼睛,十分郑重。“起初只是觉得好听,声音缥缈好似外空传来。
之后幽幽怨怨,却又充满希冀,好似等着丈夫回家的女子。再之后空灵婉转,又似乎是待嫁闺中的女子。空谷传响,好似天外仙！
我询问歌者是谁,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把这样一首简单的歌,唱出这些种感情！甚至希望能与歌者饮上几杯,听听她的故事！”
随着萧瑾然的话,红娘子竟是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起初很平静只是流了几滴泪。再之后竟是越哭越凶,到了最后,竟是仰天长啸一声。
这边的动静早已让魑宸和魅裳警觉。两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在一个药材铺子前面。万里无云的晴空,随着哭声竟是下起了大雨。
本树立在空中的一片红绸子,也随着哭声,落到了地上。两人定睛一瞧,那个提着软剑,随时备战的正是自家主子爷。而被护在身后的,也是夫人萧瑾然。
两人大惊失色,赶紧挤到前方,也纷纷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对准了跪在地上哭泣的红衣女子。
“主子,属下来迟！”魑宸不禁心中痛恨起自己。若是跟在主子爷身边,今日怕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魅裳心中虽不至于痛恨自己,可也愧疚到无地自容。“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无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魅裳,带夫人离开！”司马睿果断的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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