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转眼就快到十二月末，代莉公司事务处理完毕已经归家，代言的感冒也彻底好了。

        许知途代莉先和代言一起回y市先看了她爸妈，然后在y市周边逛了一圈。和代言一家一起过了除夕后，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老家过年。

        老家是代言的奶奶许知途的外婆家，在y市偏远的乡下，老人就喜欢住在村子里，说什么都不肯去城里生活，虽然距离有点远，但大家也逢年过节的都过来看看。

        许知途到了乡下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这边网络延迟的厉害，文字消息接受到还好，就是图片当天发有可能隔天收到。电话信号也不好，手机成了摆设，他每天大半时间在帮着七大姑八大姨带小孩。

        代言乐的清闲，在边上和外公听听收音机嗑嗑瓜子。她小时候带许知途的丰功伟绩在几年间被传的扑朔迷离，大家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行动上是不敢把自家小孩往她边上放。

        因为过完年初二，来村子里的大家陆陆续续都要分批回去了，所以大年初一当晚外婆特地买了一大堆烟花，让人用小三轮拉到家来给小孩子们放着玩。

        代言和许知途带着一堆小孩去院子里放烟花，给点了根小蜡烛放地上让小孩们自己点小烟花玩。许知途从小三轮上搬了三个巨大的烟花筒放在空地上点，一簇一簇的烟花陆续在天空炸开，黄的红的绿的，是颜色很传统的烟花，形状没什么特别，也没有渐变的花样但每朵都很大很漂亮，团团明亮，炸开的星星点点像坠下漫天流星。

        代言仰头拍烟火，小孩们拿着仙女棒在她边上绕着圈跑，场景实在温馨可爱，许知途在边上拍了一段视频发给顾绪。

        代言也挑了一张烟火照片发给顾绪，可能这会信号不好，直到烟火放完也没等到顾绪回复。

        烟火结束后一大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发红包，热热闹闹，结果等到最后一首歌的时候电视机前还坐着的只剩下代言和许知途。

        倒计时的时候代言手机在桌上震动，许知途扫了一眼屏幕名字扔给代言。

        是顾绪的电话，他那边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偶尔传来信号不好的撕拉声，显得代言这边电视里的零点倒数十分热闹。数到零的时候，顾绪终于开口：“新年快乐啊宝，我好想和你一起放烟火，也好想你。”代言轻轻的笑了，“新年快乐顾绪。我也很想你。”

        许知途在一边抖腿一边翻白眼，满脑子都是：我到底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代言在乡下无所事事的待了几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喂喂小猪，听听八卦，天气好去田里拍拍照。

        平淡的乡村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代言接了个电话，她断断续续听了两句瞪大眼睛，反手给翘着腿坐沙发上的许知途后脑勺一下，许知途睁着充满智慧的眼睛转过身，摸着被打的头一脑袋问号。

        “顾绪刚和我说他快到了？你给他定位的？他一个人来的？他怎么来的？你有病啊，出什么事怎么办。”代言一把薅起许知途又问得他一脑袋问号更多，他不在意挠挠脑袋：“一个人开车来的呗，能有什么事，他这么大一人了。”

        “我真服了，跟我去接他，他要出什么问题头都给你拧下来。”

        “姐你真的好凶。”

        许知途无奈的跟在代言身后出门，满脑子都在滚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代言和许知途站在村子的路口等顾绪，好一会才看见熟悉的磨砂黑色，感觉是刚经历了一场丛林历险，上面全是灰和泥点子，车顶上甚至还挂着一串树杈子。

        车缓缓停在他们两面前，代言把许知途往前一推自己坐了后座，许知途不明所以的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上去，顾绪转头瞪他：“你还真敢坐啊。”

        “没事顾绪，让他坐那，一会到家你要说你是来找许知途的，不可以是我，交往是秘密。”代言双手合十和顾绪说拜托拜托。顾绪看着她没回答沉默地回头开了车。

        到家后许知途带顾绪和老人们打个招呼就把他带到自己房间休息，代言乘着大人们麻将打的热火朝天溜进许知途房间。

        许知途坐在书桌前正在网络不好的电脑上玩扫雷，鼠标按得哒哒响。床上顾绪睡的正香一点没被影响，代言看了看顾绪坐在他床边上问许知途：“你说他会不会有点不高兴，开了半天车累的要死来见我，然后我跟他说不可以说是来找我。”

        许知途鼠标哒哒声停顿了一会，放低了点声音说：“可能会，我没见他这么恋爱脑，开了四个多小时车来谈恋爱。他其实不会谈恋爱，也没怎么追过人，原来稍微透一点意思对方就立马答应，但他追你还蛮久的吧。”

        “姐，我现在觉得，以后我朋友可能会更难过一点。”

        到晚饭的时候许知途把顾绪喊醒收拾干净下楼吃饭。因为已经大年初六了，家里有小孩的都回市里开始上补习班了，大一点的也回自己城市准备开工上班了，小辈只剩下上大学的许知途和代言，其他都是年纪退休上下的长辈，以至于整桌竟然也没有一个认出顾绪的，只当是许知途发小来乡下采风，一个个直夸他长得好看。

        还是饭吃到一半，六十多岁的大伯一直盯着顾绪，好半天问一句：“小孩儿，我闺女国庆带我看了个飞行员的电影，你长得好像里面那个男主角啊。”他一说，大家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都仔细盯着顾绪看了起来。

        代言妈妈一拍手，“哎！也像那个电视里拍牛奶广告的小孩儿。”代莉幽幽地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茶：“他就是啊！你就记得那么早的牛奶广告，你现在耳朵上带的珍珠广告也是他拍的呀。”桌子上的大家发出齐齐整整的惊叹声，但大家其实也不太知道意味着什么，讨论一阵后话题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只有大伯还记着问顾绪要了个签名给她女儿。

        许知途笑的直打颤，在桌子底下狂拍顾绪大腿：“看来这个年纪完全不吃你这一挂啊！你在这可太自由了。”顾绪隔着许知途看喝汤的代言，一脸幽怨。代言只好放下汤勺，掏出手机给他发消息，“我吃我吃，我最吃你这一挂。”发完又反手给了许知途一拳头。

        顾绪收到消息美滋滋的，哼一声把许知途拍他大腿的手扔回去。

        晚饭结束，老人们到了回房休息的点，大人们也出去遛弯，屋子里只剩下代言顾绪许知途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许知途坐在两人中间，一看大家都出门了，很识相的站起身，“我回房，这里的酸臭味已经要淹没我。”

        代言也起身朝顾绪伸出手，“走吧，带你去后院逛逛。”顾绪牵着她的手起身。

        旁边还没走两步的许知途：这狗粮我真是少吃一口都不行。

        乡村的院子很是古朴，到处都是干草堆，院子中央有一口水井，墙边放着码的齐齐整整的柴堆。代言领着顾绪四处看了看，和他坐在水井边看星星。冬天的晚上星星并不太多，索性虫子也很少，空气里都是田野传来的清爽的味道。

        代言妈妈撩开门帘走进后院，准备给水房加点柴，看见他们俩吓一跳：“你们俩孩子在这干嘛这么冷的天？”

        “大明星没见过水井，我带他来看看。”代言从容地拍拍灰站起来。代言妈妈也走过来拉她转身帮她拍拍侧面灰，小声问怎么不和许知途一起，这不是许知途朋友吗？

        “哎，许知途和女朋友打电话呢。”

        代言妈妈听了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拿了两根木柴往外走又回头叮嘱：“随便看看早点回去啊你们俩，天黑了容易磕磕碰碰的哦。”

        “好的阿姨。”

        “好的妈妈。”代言学顾绪礼貌的语气。代言妈妈听了对顾绪温和笑笑，又用手指指代言，回头走了。

        过了好一阵，顾绪拉了拉代言衣角，坐在井口抬头有点委屈地看代言后背：“你妈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代言随口说没事啊你又不做她女婿。感到拉着她衣角的手忽然松开了，代言转过身回头看着顾绪，他眼睛黑琉璃似的看不清情绪，盛着乡村夜空的点点星光，是真的很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懒洋洋地投下一片影子，手搭在井边，他话语中不高兴要溢出来，“谁说我不做？”

        你要怎么做？质问的话就在嘴边，但代言实在对他心软，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男人实在很难对他说狠话，代言把手伸在他面前说：“起来吧，带你去看小猪。”

        “可是我对猪有阴影诶。”顾绪语气闷闷，还是拉着她的手站起来。

        “这么大人还怕猪呢和许知涂一样胆”小字还没说出代言突然顿住，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顾绪“许知涂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谁会把被猪顶进鱼塘到处和人说呢。”顾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言瞬间确定了有人会许知涂一定会。谈笑间上个话题好像也就此揭过了。

        顾绪行程安排得很紧，第二天下午就要返程了，胖胖特地打了个车来当司机。代言和许知途送顾绪到车旁，顾绪顺带抱了一下许知途，火速松开转身抱了一下代言小声在她耳边说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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