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演讲
魂灭鸦很快就告别了牧御，说是还有些时限，让牧御珍惜最后的时间。
牧御整个人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长呼一口气，道：“操，哪有这么容易接受啊……”
明天星期一开学，牧御有国旗下讲话，现在还没着手写演讲稿。
“怎么放心让我去演讲的，疯了吧学校……”
牧御起身拿了张方格纸，点开了班级群中老师发的演讲事宜。
主题是青春如五月夏花般开放，牧御摁了半天按动笔，最终就写出来一段开场。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来自高二三班的牧御，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演讲是――青春如五月夏花般开放。”
牧御试着读了一下，他声音平稳，吐字清晰，但又的确缺少情感。
没有重音停连，也不懂得添加表情和肢体语言。
就像作文中的平铺直叙，总没有抑扬顿挫来的吸引人心。
牧御上网搜了半天朗诵比赛的视频，感觉这种富有感情的东西真心不适合他。
但一生要强的牧御同学并没有因此放弃，他花一整个小时连搜带抄终于写完了演讲稿。
他越看越满意，又把演讲稿理了理，放入了书包里。
门铃响了，牧御很快的跑出去，把门拉开。
他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母亲，不禁笑出声。
“怎么又没带钥匙啊？”
“年纪大了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记不住，欸要不咱俩搬家吧，天天爬九楼我觉得我不太行。”
说完两人就笑开了，牧母名为吴诗华，从诗酒趁年华里挑头合尾取的。
牧御帮吴诗华把东西放好就继续回屋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做为一个合格的理科年级第四，在快升高三的时候，当然是选择了――
打开学校论坛。
他刷新页面第一个帖子就是：
“文雅仙子清高美人攻x阳光虎牙温柔帅气受，双氧水cp就浅浅磕一下吧！！”
牧御皱了皱眉，点了进去，但他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里面内容写的是杨衡涉和施山仰的cp同人文，以及最后发的几张唯美照片。
杨衡涉，标市一中理科部年级第三，会打篮球，运动型阳光奶系帅哥。
标市一中一直有一句话――没有人能拒绝杨衡涉对着自己笑。
牧御想了想杨衡涉藏电子烟的样子，不免摇了摇头。
“这群女生真是只看表面啊……”
吴诗华从外面探进头来：“什么表面呀~”
牧御看了看那个小脑袋，说：“就杨衡涉啊，我上次带回来吃饭的那个，你有没有印象。”
“哦！那孩子怪可爱的，性格开朗阳光，对长辈也关心，哎呀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牧御又摇了摇头：“看来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生都容易被骗。”
他又继续看那条帖子，想了半天也没发现两人到底有什么好磕的地方。
［石奕言的圈外女友：文有施山仰，理有杨衡涉，什么神仙cp啊很难不爱好吧！！］
怎么了？我成绩也不错啊？怎么不磕我和施山仰的？
牧御的眉头半天就没下来过。
文雅清高仙子美人受x高冷淡漠拽酷气质攻不香吗？
算了，算了算了，高冷帅哥不需要在乎这些。
他又放大那张滤镜十分严重的图片，把杨衡涉旁边那个人看了又看。
等等，这不是中午表白我的那个。
不对，好像是被我挑衅的那个。
“我操……”
我中午都说了些什么啊！！
……
施山仰和杨衡涉关系的确不错，但两人的革命友谊建立的原因还是因为――
施山仰喜欢牧御。
施山仰在家里收拾了一下午东西，晚上他没准备吃晚饭，只给百灵鸟做了些吃的。
百灵鸟挺了挺胸，说：“神族守护鸟吸收天地之精华，不需要吃你们这些人类吃的东西！”
施山仰拿着菜刀从厨房出来，礼貌的询问到：“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你的手艺了。”
施山仰简单做了碗蔬果拼盘，特意做成了百灵鸟的样子，虽然是绿绿的，但百灵鸟很喜欢。
“没想到你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做这些东西挺好吃的嘛！！”百灵鸟啄了口青菜，说到。
“你愿意的话，以后就可以天天吃。”施山仰回。
“我当然愿意！！”百灵鸟又啄了口黄瓜。
施山仰看着光是吃点蔬菜就十分满足的百灵，不免赞叹。
小鸟可真好养啊。
施山仰收拾好碗碟就去洗澡了，洗完裹着浴巾出来整个人还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回卧室看见自己床头柜上多了一个小木屋，百灵鸟就安生躺在里面。
施山仰不免再次赞叹。
会法术可真好啊。
深夜总是很美，适合浪漫。
晓景山河爽，闲居巷陌清。
施山仰在纸上匆匆写下这句诗，就急忙跑去学校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上午他会看到多么惊为天人的东西。
牧御穿着一身纯化纤黑色西装，站的笔挺，手紧握着发言稿，骨节分明。
紫红色的打印件映得手指发白。
少年抬起手擦了擦汗，他很紧张，也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台下的同学陆陆续续到了操场，一片嘈杂，洋溢着青春该有的热情。
牧御愣了愣，自嘲到自己与这里真是格格不入。
随着国歌停止，牧御也开始了他的第一句话。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
施山仰在底下看的尤其认真，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牧御参加这样的讲话。
这样万众瞩目的，光鲜亮丽的牧御，也很招施山仰喜欢。
“救命啊，牧御这下颌线简直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旁边的女生讨论了半天牧御的颜值。
“他好像比施山仰和杨衡涉还好看！！”
“你冷静一点施山仰在看你！！禁止拉踩你舞到当事人面前了！！”
施山仰笑了好半天，还和人家女生打了个招呼，牧御长相是真的很不错，就算离的这么远施山仰也能想象出他外翻的袖口，下压的长睫毛。
啊不行，不能再被美色所误了正事。
施山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主题，青春如五月夏花般开放，这种演讲稿倒是好写。
“带雪梅初暖，含烟柳尚青，今日我们青少年就该有――”
施山仰：“……？？？”
这是碳基生物能写出来的古诗引用？？
施山仰又接着听了下去，全篇不到一千字一共写了十四句古诗，就两句能听。
站在施山仰前面的刘甚淳察觉到了自己身后传来的低气压。
“你还好么兄弟。”刘甚淳说到。
“我不是很行。”
再结束后施山仰和刘甚淳打了声招呼，自己先跑回教室拿出了他压箱底的诗词飞花令精选。
这是他上次青少年诗词大赛主办方送的礼物，施山仰很喜欢这个封面，于是特别宝贝。
而此时此刻，他就要把这本书交给牧御了。
施山仰从二楼下去，看到了换好校服从卫生间出来的牧御，后者头发因为穿衣服而有些凌乱。
“牧御？送你本书吧，我很喜欢的，对于提升你的写作水平应该……很有帮助。”施山仰把那本诗词精选递了过去。
牧御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施山仰这是……
千里迢迢来嘲讽他？？
“我不需――”牧御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面前的少年靠近了自己一点，抬起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牧御感觉全身像是过了电，麻痹了神经，让他做不出反应。
“你头发翘了。”施山仰把手放了回来，偏头对着牧御笑了笑，“你认真看啊，争取下次考年级第三吧~”
牧御不明不白的收下了施山仰的礼物，不明不白的回到了三班，不明不白的坐在位子上。
杨衡涉也从操场回来了，他坐在牧御旁边打开了一瓶白桃的气泡水。
“看什么呢，表情这么复杂？”杨衡涉头朝牧御那靠了靠。
“看你爹的签名。”
杨衡涉看牧御桌子上摊开一本书，书翻到了第一页目录，上面是施山仰的姓名班级，以及一句诗：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杨衡涉没表现出什么，只自顾自转到后面和别人聊天了。
牧御是没看懂上一句，但他盯着情难死三个字看了很久。
在上课铃打响之际，牧御开口问了杨衡涉：“你是不是认识施山仰？”
杨衡涉笑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正是这个显得他更加阳光可爱。
“是啊，他算是我除了你之外最喜欢的男生了，我们俩关系也挺不错的。”
“怎么没听你说过他？”
杨衡涉笑的更开心了，老师进来才收敛，他小声开口到：“我干嘛要和你说他，你们俩认识吗？”
牧御想了想：“算是认识了，你说，他会不会有可能喜欢我？”
杨衡涉看着一脸冷漠的牧御，若不是老师还在上面他真的可以笑整整十分钟。
“是啊，他喜欢你，喜欢你两年了，可惜你一直不知道。”
杨衡涉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把施山仰卖了，只好又问一句：“你喜欢男生吗？”
牧御又看了看那句“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开口道：“也不是不行。”
如果是施山仰的话，也不是不能喜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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