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决斗

飞羽对众人惊讶的目光直接无视，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身体自幼便异于常人，之前在阮家村时，就连阮青云以匕首刺之，都不能伤其身体。更何况一个少年弟子徒手戳向自己的一指。飞羽压根就没把叶争那一指放在眼里。

在众人的异样目光中，飞羽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狼头吊坠”。“咦？这次‘狼头吊坠’怎么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这一次飞羽确实是有点轻敌了。叶争那一指已经暗含了体内的一股玄气，比之阮青云的匕首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叶争的那一指戳在了没有误入七彩漩涡前的飞羽身上，那飞羽就算不被其伤，也断然不能将其手指反震致断折。在七彩漩涡内，经历了那场血肉重生之后，飞羽的身体比之之前，又坚硬了不知几多。也正因如此，那“狼头吊坠”这一次才没有发光救主。

说来也是奇怪，挂在飞羽脖子上的“狼头吊坠”，在七彩漩涡中那些时空乱流的破坏之下，竟然丝毫未损。也不知是那时空乱流只对人的身体才有杀伤力，对别得东西并无伤害，还是这“狼头吊坠”本身确实是个异宝，能够挡得下时空乱流的破坏之力。

魅儿与阮青燕终于挤过人群，来到了飞羽的身旁。

“飞羽哥哥，你没事吧！”两个丫头同声问道。她们刚刚已经远远地看见飞羽正迎着自己二人走来，却被那个叫叶争的家伙给半路拦下。紧接着，众人便将他们围了起来，魅儿与阮青燕就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那一声惨叫声传出，两个丫头还以为是飞羽被叶争打伤了。他们可是知道，飞羽资质极差，只是剑雨宗的一个杂役仆人，在已经修炼出玄气的叶争手上，那可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然则，当两人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后，却发现飞羽跟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而那个叶争却是一脸痛苦的表情，恨恨地看着飞羽。两人脑袋不禁有些不太够用，想不明白刚刚短短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叶争已经够郁闷得了，自己欲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下人，却没想到竟一指戳到了对方的软甲上，还将自己的手指折断。这也就罢了，魅儿与阮青燕这两个妮子，一来就先问那个下人有没有事，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好不好，难道美女的眼睛都有毛病吗？

其实，不但是叶争认定飞羽一定是穿了一件防身软甲，就连在周围围观的那些剑雨宗弟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凭借肉身挡得下叶争暗含玄气偷袭的一指？他们甚至还猜测，飞羽所穿的软甲品质一定不低，没准是圣主大人送给他的一件至宝也未可知。飞羽他们来剑雨宗之前，可是先去的圣主宫，而且这个飞羽备受圣主大人的关注。如此“聪明”的他们，当然会想到这一层微妙联系的。

“我没事。”飞羽淡淡一句，并若无其事地拉起魅儿和阮青燕的手说道，“走，我们去那边说话。”说完连看都不看仍旧郁闷气愤不已的叶争一眼，径直朝人群外走去。

一众剑雨宗的弟子，就这样张大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离去，谁也不敢说什么。就连平日里的起哄声都没敢发出一点。

叶争则是暗暗在心中恨恨发誓道：“小子，你给我等着！”说完也没脸再与众弟子打招呼，灰溜溜的独自离开了。

与昨日一样，阮青燕只说了几句话，便急着回去修炼功法去了。剑雨宗的每一位弟子，在拜师时几乎都会受到师尊同样的谆谆告诫：修炼一途，气为本、技为辅、体为末。意思就是说，只要体内玄气深厚，就算是施展最为简单的武技，也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而如果修炼者舍本逐末，本末倒置，那无疑是抱薪救火、南辕北辙。

其实，也不能说阮青燕在修炼上有多勤勉，在整个剑雨宗，几乎所有弟子都在争分夺秒的修炼着。因为他们肩负着对抗妖族、保护百姓的重任，妖族的袭扰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如果不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提高自己的实力，那么，下一次在与妖族的对抗之中还能否活命，谁也说不准。

只是飞羽所不能理解的是，既然如此，那为何还会有叶争这样的人，有争风吃醋的时间，多修炼一会不好吗？或许，这就是人的天性吧！

整个剑雨宗之中，也就飞羽与魅儿比较清闲。飞羽因为年龄还小，所分担的杂务相对较少，再加上飞羽自幼勤快，能吃若，又有足够的力气，分担的那点杂务，每日很快就能做完。余下的时间自然就会与魅儿在一起了。而魅儿却从来都不需要修炼，身份无比特殊的她，更不用像飞羽一样做杂务，整日里除了闲逛就是闲逛。飞羽未来剑雨宗时，他都是一个人东转转、西逛逛。自飞羽来到后，两人便整日形影不离了。

见飞羽与魅儿整日粘在一起，众弟子中如叶争这般对飞羽心生恨意之人可是不少。但自从上次叶争在飞羽手上吃了一个暗亏之后，都收敛起来。他们可是听说，那一次事件后，叶争可是被他的师尊白昊南罚了三个月都不能出门。剑雨宗宗规极严，宗门明确规定，同门弟子间不能无故争斗，而叶争却出手对付一个没有修为的杂役仆人，不受处罚才怪。

三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飞羽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每日都是重复一样的生活。早起做活、偷观练剑、佳人相约。小日子过得那可是相当滋润了。唯一遗憾的是，那些新弟子仍旧在整日重复练习着《若水剑法》，都三个多月了，还有很多弟子没有完全学会。飞羽早就盼着能再学一套武技了，可那楚雄便便不教。最后，飞羽甚至省略掉了每日的“偷观练剑”这一环节。

剑雨宗所在地的天气，与阮家村相差无几，已近初冬时节，早晚的天气已经是寒意浓浓了。这一日傍晚时分，飞羽告别魅儿之后，正准备回到杂役区自己的小屋内睡觉。在途经一处僻静林间小道时，突然被一个黑影拦住了去路。

“原来是你！”飞羽一眼就认出了拦下自己之人，不是那个叶争是谁。只是如今的叶争清瘦了许多，眼神中也少了几分轻狂，多了几分沉稳。

“怎么，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等你吧！”叶争的声音显得异常冰冷，看来其是来者不善。

“说吧，想干什么？”飞羽已经猜到了叶争的来意，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虽然叶争比之前沉稳了许多，而其年龄本身也比飞羽大上两三岁，但若论心性，却绝对赶不上已经非常成熟老练的飞羽。自从上次误闯七彩漩涡以来，飞羽的心性就再不是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不看身体，光从心性上讲，说其到了而立之年，也会有人相信。

叶争见飞羽直率，也不再拐弯抹角，当即说道：“决斗，你敢吗？”

“如何决斗？”

“不论胜败，不论生死，谁都不能将决斗之事说出去。”叶争说话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看来，你是想杀了我。”飞羽的脸上仍旧一副淡色之色。三个月来，他已经将《若水剑法》完全融会贯通，加上他的特殊体质，他自认为不会输给这个叶争。

“敢还是不敢？”叶争的声音更加冰冷了。看来，这三个月的幽闭生活，已经让这个嫉妒心极强的少年心里发生了一些变态。

“动手吧！”飞羽早就看透了如叶争这样自以为是的货色，你若是不给他点颜色，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争没想到飞羽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他之前还想着一个根本没有修为的下人，或许不敢接受自己的挑战。那么他就可以明确告诉飞羽，以后再不准跟阮青燕来往。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也没关系，以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剑士，去对付一个没有修为的下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就算他有软甲护体，避开他的护体软甲，斩断他的手臂腿脚，那还不容易？

“好吧，是你自己找死！”叶争突然长剑出鞘，体内玄气运转间，一试《若水剑法》的“骤雨打荷”便已然展开。长剑顿时化作数个剑影，分别刺向飞羽的两臂双腿。那剑影之下竟然隐隐发出了“噗噗”的破空之音。看来，以玄气催动的剑法，果然威力不凡。叶争一动手，便使出了“骤雨打荷”这样的快招，他是想速战速决呀！

飞羽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以玄气催动的剑法之威力。那日楚雄在为新弟子演示这套剑法时，也仅是将所有招式演练一遍，并没有用自己的玄气催动。面对如此快捷凌厉的剑招，飞羽也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骤雨打荷”这式剑招本就以“快”为主，一剑快似一剑。叶争使用玄气催动的这一式剑招，在距离飞羽如此近的情况下，无论飞羽如何闪避，都不可能全部避开。叶争的眼中已经现出飞羽手脚补刺中的情景了。

可是，已经将《若水剑法》完全融会贯通的飞羽，又岂会是如此不堪一击。飞羽为了随时能练习《若水剑法》，早就为自己佩了一把宽大长剑。其迅速拔出腰间长剑，一式“中流击水”顺势使出，朝着叶争小腹猛然刺出。竟是对叶争刺向自己两臂双腿的剑招不闪不避，直接以攻代守。这种机智的反应，这种临敌时的胆魄，无疑都是只有久经百战的杀手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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