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势均力敌

然则，司徒宇已经答应了剑雨宗找人代替比武的提议，又不能再反悔，也只能先看看情况再说了。

飞羽轻轻一跃，身形飘然跃至擂台之上。剑雨宗除了白昊天、叶争两人外，待看到上台代叶争比武之人乃是宗中的一个杂役仆人之时，也都纷纷在下边小声议论起来。

“他是谁？”

“看他穿着杂役仆人的衣服，应当是宗中的杂役仆人。”

“怎么找了一个杂役仆人来代替叶争，就算是必输之局，也不用这样吧！”

“这个人好像叫飞羽，而且还资质极差，不过他好像有一副品质不错的贴身软甲，上次叶争就是在此人身上吃了一个暗亏，还被师尊重罚三个月不准出门呢！”

“哦，对对对，就是他……”

在有心人的提醒下，大家都想起了这个宗中比较“特殊”的杂役仆人。

阮青云一眼便认出了飞羽，不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一个资质极差的废物而已，竟然还有脸上台跟我比武，我还真佩服你的勇气！”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飞羽脸上毫无表情，待阮青云笑声止住才冷冷开口道：“废物，你骂谁？”

“废物骂你，怎么了！”阮青云立刻答道，而且还故意将“废物”二字加重了一下语气。

台下的众弟子顿时哄堂大笑起来。飞羽虽仅为宗中的杂役仆人，但在他们的心中一直认为飞羽是一个不太好惹的家伙。除了因飞羽受圣主大人青睐之外，还因飞羽对他们从来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想到的是，这个平日冷漠的家伙，竟然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阮青云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着了飞羽的道，不禁立即大怒：“飞羽，识相点，立刻向我道歉，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飞羽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温不火地说道：“向你道歉？你也配？”

“啊……看剑！”阮青云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挥剑向飞羽斩去。曾几何时，眼前这个黑黑瘦瘦的少年，还是在他的欺负下，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窝囊废。这才过了多久，就敢如此辱骂羞辱于他，他又如何能忍？

飞羽虽然因阮青云伤害阮青燕而在言语上咄咄逼人，但在心中却对阮青云毫无轻视之意。他知道，即使自己仅凭一招就可胜了只有剑士一级的叶争，而对上已经是剑士三级的阮青云，最终能有怎样的表现，他却毫无把握。

因此，飞羽未敢硬接阮青云愤怒下斩来的一剑，而是施展“碧水东流”，身形飞速后退的同时，试探性的一剑向阮青云的腰间扫去。

没想到这一举动更加激怒了阮青云，只听阮青云再次大喝一声，体内玄气全力运转，手中长剑已经隐隐传出了在这个级别里罕有的剑鸣之音，回手一剑就将飞羽的宽大长剑荡开。飞羽顿时感到右手虎口一阵发麻，长剑就要脱手而去。

“剑士三级修为的实力果然非同一般。”飞羽在心中暗道一句。以他特殊体质的力道，竟然要让对方将自己的手中之剑振脱。看来，飞羽要胜阮青云绝非是一件易事。

还不待飞羽反应过来，阮青云下一招已然攻到。阮青云长剑抖动间，顿时在飞羽的周身出现了无数剑影，将飞羽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这一招正是《剑荡千影》中的“浮光掠影”，之前阮青云在与阮青燕比武之时，就曾用过这一招。

飞羽本可以学阮青燕那样，再次闪身躲过那些锁定自己的剑影。但刚刚阮青云荡开自己那一剑所蕴含的力道，却在无形中激发了飞羽的斗志。若论体内有无玄气，那他飞羽自然自叹弗如，可要论力道，有特殊身体作为依仗的飞羽又会怕谁？

因此，飞羽非但没有闪身躲过那些剑影，还像根本无视那些剑影的存在一般，对那些剑影不管不顾，反而全力挥出一剑，对准阮青云的小腹直刺而去。所用之剑招也正是《若水剑法》中的“中流击水”。

“这小子不要命了！”众人心中不禁都大惊失色。他们当然非常明白，一个剑士三级修为的剑士所施展的剑招，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飞羽竟然无视刺向自己的那些剑影，不是不要命，还能是什么？

甚至极力推荐飞羽代替叶争比武的长老白昊天，也有些担心起来。他之所以会推荐飞羽代替叶争，还不是因为叶争师伯长、师伯短的好一顿相求，并以性命担保这个飞羽一定能够胜了阮青云。起初见飞羽施展《若水剑法》时，他确实是对飞羽暗暗赞许有加。可心里却仍然犯着嘀咕，飞羽就算将《若水剑法》练得再精，毕竟没有修炼功法，体内也没有生出玄气，光靠剑法又怎能胜了已经是剑士三级修为的阮青云。之前剑雨宗中也不是没出现过将剑法练得无比纯熟，而因资质差在体内无法生出玄气者，他们又有哪一个敢挑战在体内生出玄气的剑士？

当白昊天看到飞羽勉强接得住阮青云荡开的一剑后，还以为他有着什么特殊的依仗，或许真能给他们带来惊喜也未可知。然此刻看来，却不禁令其叹气摇头不止。难道那特殊的依仗就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吗？

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不替飞羽担心的就是叶争了。此刻他正一脸玩味之色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好像是在说，等下你们就知道飞羽有多厉害了。

而阮青云看到飞羽对自己的剑招不闪不避，脸上已经开始露出了无比得意之色。他自信，以其剑士三级的修为，只要一剑刺到飞羽身上，就算不能让飞羽一命呜呼，也绝对可令飞羽重伤致残。

“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阮青云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不由得将体内玄气再次提升了几分。

一片剑光闪过，阮青云的剑招终于全数着落在了飞羽的全身各处。要说《剑荡千影》还真不愧是上品武学，阮青云在这一瞬间内，竟然足足在飞羽身上刺了十几剑。足以当得起“千影”这个名头了。

可是，想象当中飞羽被重伤致残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甚至连剑身刺入身体的“噗噗”声都没有传出，反而却传出了剑尖刺向石头的“叮叮”声。

“这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身在局中的阮青云，还是观战的一众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包括剑雨宗宗主葛洪在内的一众长老们不禁疑惑顿生，他们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而司徒宇则是立即将目光扫向葛洪等人，目光中竟充满了兴师问罪的味道。

只不过，阮青云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飞羽那一式“中流击水”已经结结实实地刺向了阮青云的小腹。

阮青云本能的全力催动体内玄气，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身体生生向左侧移了三寸，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自己的要害。但飞羽的长剑还是在其右腰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阮青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知道，在比武场上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而飞羽刺向自己小腹那一剑就算真得刺中，也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但小腹可是丹田所在之地，丹田可是剑士赖以修炼之根本，哪一个剑士敢让人用剑洞穿自己的小腹？万一伤着丹田，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此时司徒宇已经来到葛洪身旁，好像正在与葛洪争论着什么。剑雨宗的那些长老、剑师们，则是围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到是没人去管正在比武的阮青云和飞羽了。

后怕过后，阮青云更加因怒生恨，他恨不能立刻将飞羽碎尸万段。只听他怒吼连连，手中长剑上下飞舞，几欲疯狂般施展着《剑荡千影》中的一个个杀招。长剑忽而舞成一个剑幕朝飞羽横扫而去，时而织成一张剑网将飞羽罩于其中，即或剑影消失、又突兀出现，给飞羽以措手不及之打击……

飞羽直被阮青云疯狂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就算他有着特殊的身体作为依仗，对上已经是剑士三级修为的剑士，也只能是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占得一点便宜。此刻阮青云已经知道了飞羽身体的特殊性，出招快捷无比，根本不会给飞羽反攻的机会。就算飞羽可以完全不用防守，直接进攻，但那也得找准对方的破绽呀！飞羽每每欲以出招反击，都被阮青云快捷的剑招给荡开了。因此，饶是飞羽身体坚硬无比，也只能是在阮青云的长剑猛轰下连连后退。

不过，在短时间内，阮青云也休想奈何得了飞羽。看来，飞羽那坚硬的身体，在战斗中还真是占据着逆天般的优势。

此时，飞羽已经将《若水剑法》的七式六十三招全部用完，却是仍未能找到破敌之法。

其实，按照规则，飞羽已经在阮青云的手中走够五十招，这一局比武大可以到此为止了。然则，一来，剑雨宗的宗主长老们正在与司徒宇争论着什么，根本顾不上关注二人的比武；二来，阮青云被飞羽刺中一剑后，已经发起狂来，不将飞羽重伤于剑下，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三来、飞羽又犯起了他那不服输的犟劲儿，只要没人制止，他也绝不会先退出比武的。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飞羽虽然来了犟劲儿，却仍不失理智。一边努力抵挡着阮青云的攻击，一边在心中暗暗思忖取胜阮青云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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