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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叫人寒心


  袁滢雪眸光闪了一下,对庞老太太冷笑道:“老太太,你可要想一想小姑姑,你要是出了事儿,小姑姑这辈子可怎么办呢?城外的馒头庵就不错,一辈子佛祖陪伴也不寂寞,要不然就在家里头,四个嫂子不介意养小姑姑一辈子呢。”

  “你,你胡说什么?”,庞老太太气的直喘气。

  袁春芳一脚已经从罗汉榻前踩到了厅堂的地砖上,听袁滢雪这样一说,不由就收了脚步,急忙拉扯庞老太太的手,眼圈都急的红了:“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娘,呜呜。”

  庞老太太看她着急,忙心疼地搂着她:“你是娘的心头肉,娘怎么可能就舍下你先走了呢,娘就是要走,也要亲眼看着你成亲,我还想要看我的外孙子长得俊不俊呢。”

  袁春芳这才破涕为笑,亲昵地偎依在老太太的怀里头。

  母女两个旁若无人的其乐融融。

  袁滢雪打蛇打七寸,庞老太太心疼袁博光,可她更心疼袁春芳。

  庞老太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半天,才牙缝里蹦出一句:“就你最能耐,哼。”

  袁滢雪不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做声。

  安安静静的,大人小孩没有一个说话的,一时采菱急忙忙地请了大夫进来。

  因去请大夫的时候,就说了伤势。

  幸好是跌在冰层上,擦破了一点表皮,流了一点血。

  大夫上了药,又小心的绑上伤口,叮嘱苏氏这半个月的时间就在屋里头,不要吹风,饮食清淡些,忌油腻,便让小童收拾了药箱去了。

  大夫一走,庞老太太就瞥了袁滢雪一眼:“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以为平儿怎么了呢,你就把光儿吓成这样。”

  袁滢雪低了头,不说话。

  苏氏眼珠子转了转,偷偷看去一眼。

  袁滢雪坐着,不动如山,似乎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袁博平的伤势,一时情急所致。

  苏氏脸色纠结起来,心里又是因为袁滢雪不高兴,又是因为袁博平受伤而烦闷。

  她向庞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件事很危险的,平儿的奶娘说了,是光儿为了抢平儿的金锁,才故意推到了平儿,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挡住了,平儿要是滑到小荷塘的湖心去,那里冰层要是薄的话,要是,要是掉到湖水里去,可怎么救得了。”

  她想着,越想越怕,忍不住就哭了。

  庞老太太看了看已经不哭了,眼睛滴溜溜看着周围人的袁博平,语气有些不耐烦:“哭什么,又没有怎么样,就哭天抢地的样子,我老大岁数的人了,我可听不得这些。”

  苏氏心头一梗,她出身书香门第,伯父是白鹭书院的山长,自小被教导要文静娴雅,沉着稳重,不争不抢,碰到了庞老太太,她就跟生下来就不会说话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袁滢雪暗暗看了苏氏一眼,她不是傻子,她救了袁博平就够了,刚才苏氏拿她当枪使,她不是看不出来。

  贞姨娘是个能人,看到苏氏嘴笨,袁滢雪这个煞星不愿意给她出头了,便哭诉起来:“都是胡说八道,光儿是我生的,最是老实厚道的一个人,不可能去抢平少爷的金锁的。”

  她言辞恳切地说道:“我自跟了老爷,老爷就不曾亏待过我,什么金的银的我都有,四太太,你不能因为他是庶出的,瞧不起他,还污蔑他是个小偷啊。”

  贞姨娘弱质纤纤,哭的梨花带雨,眼神还往朱氏那里扫了一眼,她低声下气地样子,让人忍不住同情。

  可惜在座的人,薛氏最见不得这些姨娘一类的人,朱氏老僧坐定。

  苏氏气急了,她去找袁博平的脖子上找记名金锁。

  那是她大伯娘在平儿满月的时候送的,苏氏手一顿,没有。

  她气急了,庞老太太护着贞姨娘,还有那个庶出的野种。

  袁滢雪看过去,就见苏氏嘴巴动了一下,喘着气,忽然地直奔袁博光,从他身上翻找起来。

  袁博光捏着拳头哇哇大叫:“那是我的,是我的,我不给你!”

  苏氏眼睛盯住了他这只小拳头。

  贞姨娘一愣,忙扑上去要护着,不能让东西从儿子身上找到,否则岂不是坐实了罪名。

  苏氏与贞姨娘拉拉扯扯起来,几个丫头见状,要去拦。

  袁博光见着贞姨娘像是被欺负了,要挨打了,立刻扔掉手里的东西扑倒苏氏的身上连抓带咬:“我打死你,不许你欺负我娘。”

  苏氏头发突然被他抓住了,狠狠的撕扯,六岁孩子的力气已经很大了。

  袁惜娴是没见过这般状态的,简直是惊呆了。

  薛氏看着眼前情况,想着苏氏好歹和她和平相处了几年,便喝命一旁服侍的丫头:“你们都死人啊,看不到太太被欺负了吗?”

  听薛氏维护苏氏,薛氏和苏氏的奴婢几下就把贞姨娘和袁博光从苏氏身上拉扯走了。

  就这,袁博光还张牙舞爪地拿桌上的点心砸苏氏。

  苏氏从未被这样羞辱过,泣不成声地捡起地上的金锁,捧着金锁,巴巴地望着老太太:“老太太,您还有什么话说,他就是个小贼。”

  庞老太太一张脸涨的通红,庄户人,也恨小偷啊,所以小偷的罪名不能认:“没事没事,一定是他们两个玩的时候掉了,光儿捡到的,好了好了,这事就算了。”

  庞老太太又在使性子了,只要她不耐烦,就将所有事情一推二五六,和稀泥,事儿不管谁吃亏,反正不要再吵她,她头疼。

  果然,庞老太太捂住头,哎呦哎呦了起来。

  苏氏问也不问,抹了泪,命奶妈子抱起袁博平回静思院去了。

  袁滢雪抬头看了看沙漏,心想,都这个时辰了,便也起身走了。

  朱氏低头跟上,带着袁喜梅也走了。

  薛氏咬咬牙还要在喊疼的庞老太太面前装孝顺,袁惜娴躲了,而袁惜珍自庞老太太来时打过她一耳光之后,就从不曾来请安过了,薛氏给庞老太太的话是,见着庞老太太会昏倒的,的确是,一见就昏,庞老太太也就不再提及袁惜珍的事了。

  一场风波,暖香坞里。

  袁滢雪冻得嘴唇青紫。

  在泰昌的时候,过着穷日子,其他季节还好,尤其是怕冬天,寒风瑟瑟,素心园的墙壁很薄,屋里很冷。被子盖一个太薄,盖两个喘不过气。

  袁滢雪很怕冷,刚才情急抓袁博光的时候,手炉掉了,采菱听她的吩咐去找人叫大夫,也没有功夫去找。

  采菱急的给她再拿了手炉暖手,那热帕子擦脸,去去寒气。

  江妈妈亲自动手忙在围炉上熏热的被子急忙裹在她的身上,吩咐采芹:“去炉子上给姑娘端滚热的姜茶来。”

  待袁滢雪被温暖包围,缓过劲儿以后,江妈妈和采菱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妈妈这才问及出了什么事。

  采菱口齿伶俐,从苏氏的丫头跑到泰德堂找人,光少爷把平少爷推到了,再到四房的一干人被二房一个姨娘跟前的仆婢骂穷酸,最后到庞老太太等人又欺负自家姑娘……

  事说完了之后。

  庞老太太与袁春芳,以及贞姨娘等人,采菱都没说,只一心记着了苏氏。

  她生气地说:“四太太真是太过分了,姑娘替平少爷出头,还替她在老太太面前镇场子说话,却她看都不看姑娘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啊,显得姑娘多一厢情愿似的。”

  她也不傻,分明从四太太苏氏的眼里看到了算计:姑娘要是说过了老太太,那么是替她和她儿子平少爷出了一口恶气,姑娘要是说不赢老太太,被老太太和姑奶奶责打了,说不定问起来的时候,四太太还要说一句,不是她叫姑娘这样做的。

  完全的置身事外,真是叫人寒心。

  听的事情是这样的。

  采芹也皱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我瞧着平时四太太对姑娘挺温和的样子,对下人也很和气,说我还以为四太太是一个很善良的,对姑娘的很不错呢。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采菱嗤了一声,表示鄙弃。

  袁滢雪喝了一口姜茶,肚腹暖融融了许多,她摇了头,告诉采菱与采芹:“这话不要再说了,她没对我做过什么,就足够了,在这个家里,她处境也很为难。”

  采菱张了张嘴,想起连贞姨娘跟前的奴婢都敢骂苏氏是在二房太太面前讨饭吃的,不由心里又升出几分同情来,不过到底忍住了。

  四太太再怎么样,四老爷是很不错的,这些年连个姨娘通房都没有,一家三口的过日子,可比二太太薛氏都舒服多了。

  暖香坞这里消停了下来。

  秋枫院里,贞姨娘一路抹着泪,待进了这大门,便立刻放下了手绢,转过身,就在袁博光奶娘的脸上扇了一耳光:“没用的东西!”

  那奶娘原本还挺嚣张,被贞姨娘打了一耳光,扑通一声就跪在雪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雪水渗透了她膝盖的棉衣,冻得她膝盖骨针扎一般。

  贞姨娘却头也不回进了屋里去,她身后的奴婢簇拥着袁博光和袁喜棠姐弟两个跟着贞姨娘的身后。

  厅门口棉布帘子盖住了,众人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顿时舒散了许多。

  “娘,你没事吧?”袁喜棠走上前去,亲手替贞姨娘倒了一碗热茶递给她。

  贞姨娘娇媚的脸上,一扯殷红的嘴唇,露出讽刺地笑来:“我怎么会有事,我是你父亲的女儿,薛氏与苏氏都是隔了房的,谁敢真对我做什么?就只有老太太能管着我,可惜不过是老不死的糊涂鬼。”

  “哦。”袁喜棠缓缓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了,手里捧着一个梅花熏香暖炉,她捧在手里,仔细打量了起来。

  贞姨娘看了过去,疑惑地道:“这东西从哪儿来的,瞧着可不便宜。”

  其实刚才贞姨娘在泰德堂的时候,哭诉袁有德给了她许多金的银的,顺便还刺了朱氏的心,其实也不过是待袁有德收着的,有多少花多少,她都要报备给他,在银钱上根本就不会随她心意。

  可是,她是春风楼出身的窑姐儿,能找到袁有德这样一个冤大头来做“当家夫人”,金奴银婢伺候的好日子,生儿育女,将来儿子还能继承这好大一份的家业,她做梦都要笑醒了。

  她平时在泰昌县,没事就逛街,没买多少东西,好东西却是见过不少的。

  袁喜棠双手紧了紧,便笑:“荔儿在路上捡的,不知道是谁的。”

  贞姨娘便仔细看了起来,想到:“这东西这样金贵,府里头能用的人,只怕只有娴大姑娘了,改明你就给她送过去,再与她拉拢拉拢关系,将来对你有好处。”

  袁喜棠点头,贞姨娘一心向给她嫁到官家人去当官太太,好叫她扬眉吐气,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跟着袁有德来了这里。

  贞姨娘说到袁惜娴,便就想起袁滢雪,胭红的指甲盖紧紧蜷缩在手心里,脸上满是不甘愿的神色:“说起娴大姑娘,我就想起那个袁滢雪,不过是一个死了娘,爹不疼,还得在庞老太太这个刻薄的老太太手里逃生的毛丫头,没想到却这么大的能耐,把我们一家人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贞姨娘说道话,袁喜棠明白。

  当初来的时候,就一起商议过,二伯袁有仁虽然是袁滢雪的亲爹,但是张家的产业继承人一直都是袁滢雪,那么,把袁滢雪寄名到她娘的名下,既能替袁有仁和薛氏拿捏了袁滢雪,还能悄没声息的接着压制袁滢雪给自家捞财,却是再想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姑娘,性子这么烈。

  贞姨娘想起这个事,就总是忍不住在袁喜棠面前抱怨,这次也是说个没完:“简直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野丫头,没有人伦,没有规矩,冲着亲祖母就横眉瞪眼,对着亲生父亲也讽刺挖苦,对薛氏这个继母就更绝了,一声母亲也没有叫过,看看看看?!”

  她只要想起那么大一笔财,跟着袁滢雪没了,沾不到了,就跟眼前的金子自己白白错过了,回回想起来都要悔恨,她啪啪地拍着手:“这是个什么东西?也算她好运气,没有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会好好地管教她,不出一个月,定要叫她知道什么才是为人儿女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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