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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那时候的表白


  超市里的员工和同事们突然发现了他们家号称女汉子的店经理好像转换了人设一样。她居然开始进入带饭上班的节奏。

  这件事已经持续了3天了。要说以前,林初静也曾经发誓自己要做一个贤妻良母,要自己做饭吃。但是这事通常只会坚持一天。一天之后林初静就会被打回原形。因为她是一个完美主义,做饭一定是按照菜谱来,为此买了一堆工具,最后总会因为少了颗葱或买少了什么食材而失去做菜的乐趣。大家对她时不时说要煮饭已经麻木了。但是这次,竟然已经持续了3天,足以让大家侧目。

  林初静正准备吃饭,忽然服务台通知,说是区域经理过了来。林初静只好放下饭盒出去迎接。

  这位余惠余经理是位35岁的女人,大家一般称呼惠姐,每月例行巡视之外,还会有突击巡视。今天看来就是突击巡视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看看店里的情况,但是林初静无奈的是,晚上又要出去了。

  余惠丈夫儿子都不是不在Y城的人,所以每每巡视,总要把几个店经理都拉出去吃一顿,吃了饭又得喝酒,林初静是听到她巡视就想请假。

  果然一切很顺利,店里小问题总有,大问题不多,聊完就要出去吃饭。林初静只好带路。

  看了看手机,时间指向6点,林初静给蒋若珩打了电话,叫他不要等她吃饭。余惠惊奇地看着她,“小林,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啦,竟然开始报告行踪了喔!”

  林初静一愣,对啊,她对着电话说“不用等我吃饭”,这话似乎是有些引人误会。

  余惠看她表情便立即八卦起来。

  因为林初静在几个人中是比较年轻的,因为这个公司也是一个熬资历占比很大的公司,她能在Y城有一席之地,也是拼了老命爬上去的,余惠一向是女强人,因此也对林初静是关爱有加,这下子乍然听到这个微信语音,她的表情就立马微妙起来,不八卦一下对不起自己。

  林初静否认三连,余惠也不逼迫,只说让说一下过去的事情,让她给分析分析。

  林初静无法,只得将往事一一道来。

  因为这段时间蒋若珩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以至于她回忆过去的频率增加了许多,她其实也挺迷茫的,蒋若珩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为她自然而然做的小事情,总是会不经意让她心中颇感触动,但是她毕竟是29岁大龄女青年了,此前并没有什么谈过什么恋爱,但是她的头脑非常的理智,她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蒋若珩的可能性,但是她也只是想想而已,真正踏出那一步,其实得等蒋若珩。但是此时的她,只是属于考虑蒋若珩的一个过程,这种等待决定的过程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能和余惠这种阅历的人聊一聊或许也会有收获呢?

  其实很多过去,林初静都回忆了很多遍,但是总会是在侯嫣婷割腕的那天之后陷入空白。因为当年的事情结束得很平静,至少在林初静的层面而言,她并没有收到什么牵连,那件事之后,大家都形同陌路。

  整个高三都过得很平静,一直到毕业其实都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促使林初静再一次逃离的原因,大概蒋若珩也是不知道的。

  那时候是大学毕业那一年的事情,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组织同学聚会,林初静因为两年没去了,那一年她接到李观凌的电话,和她说大部分同学都会去,她也就放心地去了,毕竟那么多人去,而且她们都要高中毕业了,实在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那时候已经有类似于现在的轰趴馆之类的场所,林初静去到之后,同学们或三三两两地坐在厅里聊天,或唱歌,或打麻将,气氛还是很热闹的。

  林初静进去时没有看到侯嫣婷,但是看到了蒋若珩,她如正常人般和蒋若珩打招呼,也坐下来和大家聊天。一切都很正常地进行着。

  时间去到凌晨的12点,林初静想了想决定回去了,刚好贺凌在外面可以顺道接她一起。

  正当她和大家告别,准备离去的时候,蒋若珩抓住了她。

  她诧异地看着他,有种预感,总觉得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果然,他把她拉回到沙发上,问她,“你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

  林初静木然地点点头。

  周围的同学突然安静下来,但是还有些人在继续自己的游戏。但是林初静感觉很安静,安静到都可以听到自己和他的呼吸。

  蒋若珩坐在她的对面,脸色不定,也许是当时的林初静也很不平静,她已经不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他坐下来,炙热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初静,我喜欢你很久了。”

  林初静脑袋里的那根线突然崩断。

  蒋若珩开了个头,仿佛就没有了顾忌。

  “你知道我喜欢你多久了吗?从我第一次在教室里见到你,你看我撞到桌子,要扶我起来的时候。”

  林初静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第一次见面的事情了,但是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我以为我等着等着总有一天会等到你,可是到今年,已经是我们认识的第7年了。”

  “初静,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喜欢你很多年很多年了。我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可是喜欢你,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大学四年读完了,我这里,却还是只有你。”

  “我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那时候的一字一句,林初静句句未忘。

  他好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不顾一切,他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他怕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他怕她一走就不知何时再见,他还是那样,遇到她就会失去所有理智。

  林初静不知道要怎么办,周围的同学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气氛非常地安静。她茫然地看着大家,最后将眼神定在蒋若珩的身上。

  “对不起……”林初静说的有点艰难,但是她说不下去,“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她夺门而逃。

  蒋若珩反应过来,迅速追出去。

  他在楼梯口拦住她。

  “初静……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林初静没有说话,挣了挣他紧握的手。

  这个动作好像突然挑动了他内心的执着和火热,他好像忘记了他曾经那么呵护她,为她做过的一切,他近乎粗鲁地握紧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扯进怀里。

  林初静猛然撞进他的怀里,鼻尖都是男生雄浑的气息,她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蒋若珩用力的抱紧她,她被按在他的怀里,无法动弹。

  他的心跳很快,咚咚的心跳声中,她好像迷失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拒绝,还是想缓和。

  蒋若珩紧紧地抱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腰间,一手按着她头,柔软的头发拂动掌心,好像这几年的空白就能因此而填满,读大学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想着她,想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想像这样拥抱她,给她最炙热的情感。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个机会。

  或许是酒意微醺,或许是时间让很多记忆都模糊,或许是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丝感动,她就那样任由他抱着她,没有再继续挣扎。

  良久,蒋若珩微微放开她,林初静才惊醒过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她现在已经有点迷惑,不知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她还是轻轻地推了推蒋若珩,打算给自己和他一点思考的时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看向他。

  蒋若珩眼神一动不动,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一如当年的模样。她红唇微启,“你……”

  蒋若珩突然之间害怕她说什么,忽然间搂紧她的腰,低头,吻住他朝思暮想的唇。好像疾风暴雨,没有往日的温柔呵护,他急切而又粗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无处可逃。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蒋若珩在她唇间辗转,渐渐地,林初静眼神开始迷离,蒋若珩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顺从,慢慢地不再如刚才那般急切,气息渐稳,他欣喜若狂地不愿放开她。

  林初静想,就这样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事情永远会在你即将做出决定的时候,给你当头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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