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观的修行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繁星点点。
月光下木质的走廊上没有一人，只能见到旁边的树让月光映出的影子，微风吹过，青叶沙沙。
远远望去，道场还可见依稀的黄灯，黄色灯光的被微风扶动的青叶遮盖，时隐时现。
吱！
某处的大门被拉来，白衣少年眼前绑着白色素绫，眉心一抹青霜剑印，穿着破烂染血的白色衣物，他站在门口。
他弯腰拿起门口的白瓶，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眉眼在微笑。
回到黄木剑道场时，若雨那道房屋还亮着黄灯，道场房屋旁的衣花树叶在微风中摇曳。
从明月凉风里取出方形的木盒，他把它放在了门口，随后离开回到自己的房屋，也就是她对面的房屋。
他没有敲门，因为没有必要。
他进屋后，房门一关。
她的房门也就随之打开。
站在门口，白衣少女拿起了木盒，白色的素绫在夜风里飘动，她并没有翻开这个盒子，因为她知道里面是什么。
看了一眼少年房屋刚刚亮起的黄灯，她回屋关上了门。
秦淮将衣服脱下，打开白瓶的塞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他外翻的伤口上，随后用以太将它抹匀。
坐在黄木繁星修行室里，他开始修行，修行途中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金元散是用玄愈元果磨碎后加入一些其他元果粉末组成，价值非凡，一瓶就需要八百学分。
修行一个时辰后，他的伤口也愈合完全，洗漱后，他又将素绫绑在了眼前，他已经不准备将它取下了。
这是不错的修行。
卧见天初明。
这一天，阳光明媚。
秦淮早早翻身起床，平床叠被，洗漱后到食厅吃完若师准备的早餐后，他开始了每日的剑术修行。
若师为了让他同时修行剑术与观，他在张开的粗大树枝上绑下了十几个圆形沙袋，它们有着适当的质量。
秦淮持剑蒙眼的站在了沙袋的中间，坐在不远处木质地板上的若雨，手一挥，那些沙袋便集体飞了出去。
秦淮的观没有死角的看着这些往回砸的沙袋，手上则开始了剑道真解的练习。
呼！呼！
这些由绳子吊在半空的沙袋，被打飞出去后，因为施展的力量大小不同，而且位置与飞行距离不同，所以它们的行动轨迹诡谲莫测。
因为有些沙袋会中途相撞，随后改变它的原有前行路线，不知是不是若雨在控制的原因，那些沙袋没有一个相互缠绕的。
砰！砰！
秦淮施展着基础剑术开始避开这些来回晃荡的沙袋，他在沙袋的碰撞声里身形如烟。
只是途中他还是被两个沙袋击中，他观看到了那两个沙袋，但是因为这两个在半空碰撞运动路线发生了变化，让他没能避开。
“分心二用确实不容易。”
秦淮此时既要完美的施展练习基础剑术，又要在剑术动作中找到能避开沙袋的剑术动作，他能一次练习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个沙袋并不会因为他分神而停下，这两个时辰的练习，他已经差不多能够对这些沙袋应付自如了。
今日剑术的练习就到这结束了。
三人一同吃了午餐后，秦淮很自觉的进入了那个没有窗户的小屋。
秦淮的道资真的非常恐怖。
他人初步练习修行大剑师的观，就像是让那人读写一本六尺厚的天文道藏。而他练习修行大剑师的观，就像是让他练习去认识茶米油盐。
仅仅是昨日还有上午的修行，他的观已经不会因为心境的原因而发生破碎陷入黑暗。也是即使你情绪再过不好，你还能不认识茶米油盐不成？
当他走到一定的位置，眼前一片空旷。
唰！唰！
凛冽的破空声！
乌光漫天，他的面前的飞刀如暴雨一般。
只是在他的观未破碎前，这些飞刀的前行轨迹在他眼前无所遁形，甚至有时还能预判到它下一步的位置。
只是随着时辰的推移，飞刀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飞行轨迹也变得诡谲多变。
弯道飞刀、直角飞刀、曲线飞刀……。
更过分的是这些多变的飞刀还会在半空中碰撞变形，飞行轨迹一变再变。
刺啦！
暴雨飞刀里，秦淮的身形如青烟鬼魅，如梦如幻，但如此，衣服的撕裂声不绝于耳。
蹭！蹭！蹭！
乌黑的飞刀密密麻麻的竖直插在了少年身后的木质墙面上，刀身嗡嗡颤动。
“呼呼。”
力竭的秦淮半跪在木质地板上喘着粗气，刚刚的一番闪避竟然再度用光了他的以太，今日的星图威力更大了，而且飞刀更多了。
哗哗！
随着铁质齿轮运作的声音响起，下一波的飞刀很快就要来了，他调整呼吸后，就重新站了起来。
唰！唰！唰！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这两个时辰他的成长非常可观，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在观的画面里提前预知飞刀的下一步的飞行轨迹。
就连若师对他的进展也不禁点了点头，不点头不行啊……两天就修行到了别人半年才能修行到境界，不可谓不恐怖。
随后的十日，他就三点一线的修行。
黄木繁星修行室、剑道真解的修行，大剑师的观的修行。
这十日，他的成长速度极为骇人，两日前他就可以完整的躲过如暴雨般密集飞刀，这两日更是得心应手。
观的能力有很多种，感知攻击、预测对方下步动作、感知生物的实力强弱、感知生物的情绪与思维、感知视野外物体的位置与数量，这些他基本上都已经入门。
若观也有境界的话，现在的他应该就是小也境界了。
本以为下面就是观的进阶修行，没想到若师临时叫停了他。
“现在的你实力已经不弱于普通的正宗弟子了，这么久你也没出门，这个任务就给你去做了。”若师躺在藤椅上递给了他一白色玉片，声音如夏季凉风。
“外面不如道场，莫要留手。”若师温和的笑道，他仿佛……什么都知道。
“是。”秦淮接下玉片，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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